“走吧。”寧釗等到地麵的震動消失之後,背著手,對雲野塗說了一聲。
雲野塗跟著寧釗走近屋子。
整個屋子表層被一層黑色膠質覆蓋,沒有門,沒有窗。
寧老走上前在黑色膠質層上敲了三下,然後又用腳踢了七下。
隨後從兜裏掏出一個懷表,讀著秒數。
“啪”的一聲,黑色膠質層如同蠕動的蠕蟲從中間向上下兩個方向分開,一條筆直的道路展現在他們麵前。
路途黑暗無邊,一股陰冷撲麵而來。
雲野塗隻走了幾步,便聞到一股惡臭,仿佛糞坑裏被攪拌後的味道。
“怎麼像怪物的嘴啊。”
“嗬嗬,我們現在正走在這個怪物的腸道中,不臭才怪。”寧老笑著回答道。
“你怎麼還能笑啊,這什麼怪物啊?”雲野塗苦著臉,以手遮著嘴問道。
“龍鷹。惡梟的遠方親戚。給,把這個含在舌根下麵。”寧老從兜裏掏出一顆藥丸遞給雲野塗。
“剛才怎麼不給我。”雲野塗拿過來放置在自己的舌根之下,一股沁人心脾的涼意充斥全身,那股惡臭味瞬間便消失了。
“你不是年輕嘛。”寧老笑道。
雲野塗不禁想到一句流傳於城中來自地球的俗語:
“自作孽,不可活。現世報,來得早。”
隻好悶聲不語,跟著寧老向前。
不知走了多久的路程,一直的黑暗突然出現了微弱的光,光暈的輝映中一個黑色的影子雙手舉起貼靠在牆壁上。
寧老在影子前方十米處站定,聲音在空洞洞的龍鷹腸道中回蕩:
“範小花,好久不見。”
那身影霍然抬頭,雲野塗心神一震,幾乎被那雙金光爆射的眼眸攝去心魂。
“這就是觀緣期的強者之能嗎?即便被囚禁多年,一旦釋放出氣勢,依舊如此強大。範小花如此,那伏戌波將軍呢?”雲野塗心中震驚的同時,不禁自問道“那鍛靈期的族叔,又有多強?”
......
“我隻是一道影子而已。你當年給我的力量已經全部被這無盡的時光不停蠕動的龍鷹胃部全數吞噬。如果不是司麗雅日日灌輸能量給我,又割肉飼這貪吃的貨,我早被消化成一團水了。”範小花的聲音渾厚,沒有絲毫想象中的脆弱不堪。
但這不是現在雲野塗注意的話,他不可置信地望著前方側站在範小花十米開外的老人,老人的麵容在陰暗的光暈中陰晴不定。
“難道範小花的意思是......”
寧釗搖了搖頭說道:
“無論真正的範小花是死去還是躲藏在非徒穀的某個地方。兩天後,你都必須迎戰伏戌波。我待會兒給你一顆藥丸,這能夠助你超常發揮。隻要你能夠拖著伏戌波半個小時,那麼我們便能夠找到那件東西。”
寧釗轉過身望著一時間呆立震驚無語的雲野塗,笑道:
“你雲族也有參與這件事。所以,你脫不掉這關係。”
雲野塗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問什麼。
這件事情已經超乎自己的預料,這似乎不是一個英雄的傳說。
而是一個布局多年的——陰謀!
......
“他們出來了。你決定。”女人說道。
燕禦潮沉默良久,歎了口氣道:
“成敗在此一舉。”
......
內城是一座多邊城,一共九個角。每個角上都有一座樓。
由東向西順時針方向分別是:
小思樓,小宇樓,小桑樓,小闕樓,小盛樓,內院宅屋——大將軍府,小良樓,小景樓,浮羽軍衙。
此刻,大將軍府內,麵容憨厚的伏戌波坐在院中涼亭,手中玩著石球,聽著亭中桌上擺放的留聲符中傳出的曲兒。
他的身前佝僂著腰的老人咳嗽著問道:
“老爺,這次要殺多少?”
“凡參與者,全數絞死。最強的那個,留下。”伏戌波哼了哼,沉聲道。
“那司麗雅回來後,您打算怎麼交代?畢竟她不知道被壓製在小定院裏的是個影子。真正的範小花早已......”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等待著伏戌波的話。
“三年,我隻剩下三年。在死前做一件維護修羅境千秋萬代的事,比給那個女人一個交待要重要無數倍。我從未酣暢淋漓的戰一場,與她一戰,死也無憾。隻是,懦夫終歸是懦夫。永遠不敢走到台前,隻會做一個幕後鬼祟。無恥之極!”伏戌波的沉吟良久決斷道。
“籬笆牆怎能與山石堆砌的牆壁相比。”老人幹癟的嘴扯開一個笑容慢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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