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段(2 / 2)

她躲開他的周圍,卻又被牢牢的拉回原處。

她想掙開他的手。可他用下去的力氣太牢,她掙不脫。

“我這次回來,可以待挺長時間,”他一聳眉,淡淡一笑:“我想把過去的事情……”

她搶在他的話尾,捏白了手指的關節:“……可我已經不在意了。”

他一怔,繼而溫和的笑道:“我也已經不在意了。”

她沒說話,他將她抵在牆邊,眼神溫柔卻堅定。是不同於他五年前年少時意氣的那種堅定。

路謙添盯住燦宜,沉聲道:“我不在意過去,隻知道眼下要好生捧捧一個人的場。”

她咬住唇,良久,說了一句:“……五年還不夠麼。”

他卻俯身在她耳邊道:“那麼,五年了,你為何還時常光顧別人已經關門的店麵呢?……化妝從不擦胭脂,又是為了什麼?”

她愣在當下,他鬆開手,走回沙發邊上拿起一隻墨綠的錦袋。手裏抽出一把折扇,脆聲伸展開,攤給她一麵熟悉的景致。

他除下雪白的手套,溫柔一笑:“我的警衛應該已經安排好位置,我該就座了。……百珈小姐,台上好好表現。”說完便回身向外走去,將到門口,又回過身:“……百珈這個名字……還是不如燦宜順口。”

祁佑森側身躲在走廊的拐角。一時間,覺得錯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等他再次整理好情緒,走進她的房間時,隻看見她在窗邊咬住唇角,無聲的落下淚痕。

地上一隻掐滅的煙。

他想起每每他說不準吸,她總是毫不在意,而換作另一個人說出來,便成了咒。直到如今才終於明白,原來自始至終,他僅能實現的不過隻有縱容她。而他,才是可以束縛她的那個人。

他的確離她越來越近,可是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昏花的路燈下,櫥窗裏反射出身後一片驟然打亮的車燈。

路謙添站在燦宜眼前,坦然麵對她的滿臉水痕。

“我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變成有足夠能耐去維護你的人。”

“五年來,不曾回來過一趟,可是日夜派人打探你的消息。”

“這家店的老板,五年不曾開張,卻獨留著這張照片在櫥窗裏,你知道為什麼麼?”

“是我盤下他的店,特意留給你看的。”

他要提醒她,過去的一切,縱然似雲煙,隻要還有一點微弱的喘熄,安置在他們之間的線上不曾改變位置,就總會有那麼一天。有那麼一天,他要堂堂正正的回來,握住她的手不再鬆開。

管她肯不肯塌下心來接受,管別人閑言碎語,他都要將她畫進他生命的寫意裏,揮毫灑下千重萬重淡彩,塗出他們獨有的歌。此後無論還需等多少年,他都不在意。並且他知道,她也一樣。

他年少時喜歡她。

喜歡到足以種下多年以後的信念。

他們的這一筆故事,跌進了墨色的潭,疊下一縷一縷清然漂轉的微痕。

墨滴撲散開嫋然虛渺的形跡,流雲一般唱出素淨婉轉的歌。

疊一滴墨,疊一片香,疊下舊朝舊代裏,荼彌無奈的愛情。

縱然荼彌無奈,也不過是人們言談間,眼角的細微不可見笑紋,抑或難以撲捉的一顆淚罷了。

這一段淡淡的香,確然不是刻骨銘心,不是蕩氣回腸,不是無法忘懷的割舍,隻是黯然慢慢隱匿的過往。

他們杯盞間,茶色裏,散開不盡的故事,繚繞過彼此綿延難平的眼波。

少時年華,芬芳,誰剪如水月光,落盡無限惆悵。

與君畫一席墨香,疊了千尺夢,別了萬丈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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