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迷迷糊糊醒來,便聽到了古樸悠揚的古琴聲。
我躺在床上傾聽了一會兒琴聲,起床披衣走到窗前,掀開窗簾一角,便看見晨光中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身穿白袍,盤膝坐在院子裏的遊泳池旁,正在撫彈放在膝上的一張小巧精美的古琴。另一個和她年齡相仿身著紅袍的小女孩在一邊練雙劍。飄蕩的塵霧中,兩人宛若童話世界裏的精靈,清麗出塵。
一會兒,紅衣小女孩有模有樣的收了劍式,走到白衣小姑娘麵前脆生生地說:“七妹,別彈琴了,來跟我一起練劍。”
七妺按住琴弦,嘟了嘟嘴:“我才不愛舞刀弄劍。我師父說了,有本事的人玩的是頭腦,匹夫才打打殺殺。再說了,現在都有了槍炮,用刀劍廝殺頂個屁用啊!”
紅衣小女孩漲紅了臉:“我師父說,玩槍會卡殼,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刀劍最實用。”
“你師父就是個大笨蛋,”七妹翻了翻眼睛,“真要殺人,任何東西都可以當成武器。”
紅衣小女孩捏緊劍柄:“你敢說我師父是笨蛋?”
七妹翹了翹嘴:“想說就說唄!你師父又笨,又沒我師父漂亮。”
紅衣小女孩一麵扭身子一麵跺腳:“你師父才沒我師父美!你再敢說我師父壞話,我就告你師父去,讓她罰你,不給你吃飯。”
七妹一臉無所謂:“去吧,去吧,你就是個告嘴婆。我藏著二十多樣零食怎麼吃都吃不完,正愁找不到不吃飯的理由呢。”
紅衣小女孩氣得哭著跑了。
七妹整了整衣袍欲繼續彈琴,葉子推開半邊窗子探出頭來:“七妹,怎麼又欺負阿敏了…”
七妹揚起頭,甜甜一笑:“八師伯,我沒欺負阿敏呀!是她動不動就愛哭。我師父讓我來彈琴給八師伯聽,還吩咐我要給八師伯梳頭呢!”
“都學會梳頭了,真了不起。”葉子拭了拭頭發:“你們姐妹倆真是冤家對頭,又愛在一起玩,又天天鬥氣。有些日子沒看見你,你的琴技有長進多了。剛才彈的《瀟湘水雲》很好聽。張開嘴讓我看看換的牙長齊沒有…”
七妹乖巧地張大了嘴。
葉子看了看,笑了:“這下好了,牙齒白白的,沒蛀牙了。免得你師父老抱怨我偷偷給你吃巧克力。這次回來我給山上的孩子們帶了些好吃的,特意給你留了大白兔奶糖和雲腿奶糖,到我屋裏來拿吧。呆會兒和我一起陪我的客人吃早餐。”
七妹依言起身,抱著琴一臉興奮蹦蹦跳跳地上樓。
我放下窗簾,開始穿衣梳洗。\t早餐時葉子把七妺介紹給我認識。她出生於書香門第,天資聰穎。開始接觸時有些靦腆,混熟了就活潑開朗。
上午劉媽依照葉子的吩咐來把我帶到了廚房。她是一個和藹的中年婦女,手腳麻利,特別愛幹淨。對於一個整天與柴米油鹽醬醋茶打交道的女人來說,廚房仿佛就是她的藝術工作室。一道道不同特色的菜肴凝聚著她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