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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話還沒完呢。“有個秘密你可能不知道,慕之可知道。你知道池門城在法國有房子

嗎?你知道現在誰住著嗎?慕之說他的明姨就住在裏麵。明姨是誰你應該知道吧。那個女人還時不時和慕之聯係,也和池先生保持著聯係。一戶不容二女,他隻是把她藏到那邊去了而已。反正男人在那邊有公司,偶爾過去,可以約會團聚。你那位佩姨也這麼提起呢。他們最了解池先生是怎樣的人。他很專一,陪伴了十八年的女人,他怎麼可能真的決絕到一點舊情都不講。當然,這些對你來說應該都沒什麼吧。男人嘛。有些換女人如換衣家裏的夫人也無可奈何,他不過是舍不得一個情深意重的舊情人,情有可原啦。”

努力想演出冷靜哄慰的神態,卻失敗了,說到最後,嘴角是笑,眼裏也是笑。不變的是豔美撩人。昭月卻醜,眼睛都終於就紅了,滿目的紅,像鬼魅吧。

“你來,是好心地提點我的嗎?”再開口已放棄憤怒,那太累了,或者原本就不絕望,彼此從來就隔著些什麼,從來沒有相好似姊妹,無所謂背叛,何必歇斯底裏。

這種平靜背後的冷漠蘇寂月當然懂,於是笑得委屈:“你有相信過我的好心好意嗎?你我之間,你的命已經算好了,你卻永遠一副受盡委屈的姿態——”

“我沒有!”

“你就有!大學的時候,哪個不知道你李昭月清高自傲,顧影自憐,拒人於千裏之外!在餐廳,明明你對那人不聞不問,可是人家偏偏挑中了你。你以為誰都欣賞所謂個性哪,沉默寡言算什麼個性!你不過是長得酷像你生母。你知道那些同學怎麼說你,又矯情又沒用,可是 夠幸運,憑著一張臉就鹹魚翻身了——你用不著仇視我,這是別人的意#

尖利的刹車聲揚起,一輛小卡車卡在路上。路人喁喁,司機憤怒地罵娘。陌生人,不管你是誰,你闖紅燈了,你玩自己的命還玩弄了別人的心髒!昭月看不清那陌生人有多憤怒,不知道自己的顫唞是因為那人罵得太凶狠還是剛剛太驚慌。男人是擦過卡車過來的,兩方都慢一步那司機就罵不出來他也沒法站她麵前了。

男人始終沒回頭理會司機的咆哮,司機憤憤地繼續趕路,隻當這人神經病:等個幾十秒鍾那女人能飛了?闖紅燈也不懂目測一下車距,撞死就活該了!有路人側目,男人將女孩子的臉埋到自己懷裏,鏡片下磅礴眼淚便藏得嚴實。男人出語卻極冷:“我很好奇,如果剛剛我被撞死了,你會不會是最難過的那一個……”

……

池門城很別有用心地隱瞞了佩蓉遇險的事,陳昭月與蘇寂月這樁恩怨就夠他頭疼了,方佩蓉是死是活,等自己的問題清算了再理會。

陳昭月與蘇寂月爭吵根源簡單,但究竟吵什麼蘇寂月一滴不漏,於是男人隻有與昭月對峙。半晌,昭月隻提一個鬱明妃,一開口就是明妃。而男人隻反問:“你信我,還是信那蘇寂月?”他們已經走到她一定會信他的程度嗎?但昭月真就信了,信他的驕傲。

但是她還有自己的結,不給人看,男人無能為力。她說給她時間。不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了。這人活得比她母親累得多。曼殊從小在他們幾個男孩子的嗬護中長大,是最開朗大方的公主;而她可以說從小孤獨。時隔幾月,顧自走掉,卻最終選擇回這裏,她自己說,除了這裏,無家可歸。可以說這一切都是方佩蓉所賜嗎?不知道跟她說方城人全出動往香港探望正被搶救的佩姨她會有何感想,本能地不願這些亂事來擾她,所以收了她的手機,代她與喬伊聯絡報平安,也打聽佩蓉情況。

佩蓉係遭遇了搶劫。

女人念著可以回來,心裏快意,索性在香港轉機時棄了回方城的航班,臨時決定掃貨會朋友,更決定在香港玩兩天。要讓章伯修看看,她才不急著回方城看他臉色。佩蓉會的自然不是範黎,是自己一個女友,聽喬伊說連她那女伴一並被搶,但女伴受傷輕微,佩蓉卻能否脫離危險期都未可知。那傷一處處都是槍傷,一槍在脖子,險些傷及大動脈,或者應該說槍打得偏是她大幸,但還有一槍卻在頭骨。其實,槍槍是致命的,是欲置人於死地的打法。

池門城臨時便做了決定:要麼等人傷勢平緩,要麼等人死,絕不對昭月提佩蓉的事故。他知道在活著的這些人哪些人會深入她的心裏去,一些人像血融進去,而一些人像芒刺,是紮進去的。佩蓉就是後麵這一種。但無論過去彼此怎麼傷害,與血腥生死無關,這種事終究是不幸,何必讓她為亂。

對佩蓉的遇險池門城也有不解。她好排場,平素到哪兒都喜歡帶個保鏢,這一回那保鏢卻是吃什麼的呢。喬伊才道那保鏢也傷得不輕,一並躺在醫院裏呢,但保鏢畢竟是醒了,佩蓉的女伴也醒了,一回顧,原來是保鏢以槍威嚇對方,對方反倒豁出來殺。

喬伊還道他母親被章一氣得不輕,可不僅是人真就因為那人的一通罰出事了,更是因他到這關頭還為昭月說話。說什麼這大抵就是所謂的因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