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從沒見過這麼悠遊自在的一群人,這光景一點不豪奢,想來是這等人家最簡單的一種消閑了,但是他們個個都罩著高人一等的氣場,應該感覺到的溫暖,怎麼都感覺不到。
黎黎迫不及待將昭月喊到身邊。“姐姐快看慕之的花絮,好好玩啊!”
是慕之與喬伊的剛完成的戲,昭月想不出才拍完要等著剪輯的戲怎麼這麼快就有了碟子,也猜不出是誰帶來的。看慕之模樣,對無論與自己一般大的還是小的都溫和得很,真真是演戲的好料,隻對一人,口氣明裏暗裏輕佻不羈——自然是黎黎。親疏分明,倒也不壞。有喬伊的鏡頭,孩子們嚷起來,喬伊回頭對孩子們笑笑,和藹如父,鏡頭是喬伊在與莫青黛的對手戲。昭月對那女星陌生,但是第一眼便覺得美,世間的美人原本就是很多的。大的女孩子眼尖,問女主是不是跟了喬伊伯伯,慕之點頭。孩子們大為唏噓,“伯伯在戲裏扮的是老頭啊。”喬伊回頭一笑:“伯伯在戲裏有那麼老嗎?”
“伯伯都有一把胡子了呢。”
喬伊隻是笑。另有長輩道:“古人以蓄胡須為美。留一把胡子才有風骨啊。”
黎黎大為歡快:“她要是挑了慕之一定一堆濫俗的吻戲,最沒有創意了。”
昭月心裏一笑,大概與創意無關,隻因為是慕之的吻戲。慕之也笑:“不論什麼戲碼,都需要練習,有需要就得演。”←思←兔←在←線←閱←讀←
黎黎哼笑:“恐怕你最樂意了。”
長輩們可都聽著呢,慕之也不在意,“當然,又沒損失。”
範姨抬了一下眼,“為了事業與藝術總需要一點付出的。最基本的道理,何必再爭論。”
黎黎神色難看。昭月心歎女孩子畢竟是年輕了,隻管享受生活讀好書,哪有心去體諒演員的規則。心愛的人與別人親熱,無論現實戲中,都不是什麼好景象。
這頭被範黎止住了話頭,那頭又有人忽想起什麼。“小旦看不上小生卻眷戀老生喬伊?這在戲本裏可從來不會有啊。”
“咱們聽的戲和他們拍的戲哪一樣啊,台上的戲全按人之常情來,也保守得很,即使搞花樣去翻
新也不興在這感情問題上做文章。要說現實中什麼事不會有啊,戲曲也該改良了,創些新戲,來些破格的,讓咱們這些俗人看,要叫座一定沒問題。”
昭月抬眼看那二位嬸嬸,她們與佩姨很有些像,都能說。可巧三嬸嬸就轉眼望過來,彼此眼目交接,三嬸嬸笑:“誒,池三與咱們家昭月這一段要是圓滿,可就是最佳原型呢。”
一霎間,所有目光紛湧而來,昭月抬眼,隻掃了池門城與喬伊一眼,心裏的堤是潰了,臉上還得把那副平和神色強拉住不掉到地上去。
喬伊笑:“會不會圓滿,都是隨人的。”
池門城也笑:“你們都等著看好戲的,當然要圓滿。”
昭月關著嘴,隻當聽別人的閑話,看不見池門城神色,想象得出他那張臉有多冷多難看。以他的性子不吭聲斷不可能,吭聲後能這沉住聲已經很努力收斂了。他總得顧她的感受,無論說什麼,於他無礙,於她總是難堪。無奈池鄭兩家一聚首人真是太多了些。連身旁不知章三還是章四家的女孩都耐不住好奇盯著昭月,“聽說姐姐去年剛畢業。姐姐現在做什麼工作呢?”
“暫時不考慮工作,在複習考研。”
其他人都還沒接上話,喬伊對孩子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