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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兒才17吧?”章一點頭。祖母便繼續:“年輕不懂事啊,多可惜——想來她也知道錯了。等認了幹親,她就是你母親呢,要好好相處才好。”

這教誨在理得很,昭月唯唯點頭,但大伯一臉漠然。“知錯歸知錯,犯下這麼大的錯小懲一下也無可厚非。要說罰,隻有咱們自己知道是罰,人家羨慕都來不及呢。”

確實,在昭月看來這也更是一場愜意的旅行,不像懲罰,祖母卻立時放下臉,“哼,少說風涼話!”

“佩蓉最喜歡熱鬧的,你故意把她孤零零趕出去折騰,外邊咱們還哪裏沒去過,還稀罕這一遭!連個聯係都沒有,她還不得悶死,叫人怎麼放心!你至少讓她聯係一下家裏報個平安呀。昭月?”昭月一個激靈。祖母凝著她:“你說對不對?”

昭月有點愕然,一時沒顧上點頭,在祖母看來簡直就是遲鈍,眼裏閃過一絲不愉,別過臉去。昭月隻好將頭埋下。他們確是不尋常的人家:去歐羅巴,人家幾世修不來的福對他們倒成了流放,對他們來說,幾天沒消息自然要心急如焚的;至於她被遺落的二十年倒是一筆帶過了。這就是親疏。

大伯臉色不好看,“就讓她拿區區一個月抵昭月這二十三年吧。一家人不能什麼算計得清清楚楚,但總得有點表示。”

“好,如果我說了都不算,既然是為了昭月,那就讓這孩子來決定讓她幾時回來吧。”

這種事,隨老人的意就是,昭月隻等他們對自己開口,大伯開了口,卻是一句:“昭月先出去。”

昭月隻好自己主動為佩姨請命了。“既然佩姨不喜歡外麵,還是把她接回來吧。”大伯沒應,仍舊是那個意思:“先出去吧。大伯和奶奶單獨說點話。”

祖母再看昭月,神情已是很冷,再沒耐心對女孩子微笑。昭月了然,叫自己留下就是為了為佩姨說點話吧,自己幫不上忙,留下再無用處,於是起身離開,出了大廳,錯過了裏頭老夫人的淩厲警告:“你記著,佩蓉可是我z最心疼的幹女兒,要是她在外頭出點事!”繼而也錯過大伯溫和的勸慰:“您對她就是太操心了。派了人跟著的。哪能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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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大宅門的小兒女 ...

大宅子的庭院講究四季都有好景並且好用。老樹繞亭有涼蔭,偶爾可在夏日用;冬來在草坪上設圍屏擋寒風,主人們好一壁浴日光一壁聚會。連阜池家大宅有廣闊草坪,可惜多少年被棄置不用,沒辦法,人太少;方城鄭家與池家卻物盡其用,遇上好天氣草坪上就熱鬧。

昭月一出大門就望見之前在大廳裏的人盡數聚在了草地上。這才發現主人為使用方便專門在那廣闊草坪上辟了一塊小廣場。入春蠻久了,風與日光都宜人,屏風卻仍是張著,總有些人怕吹久了要受寒,金貴的人,身體未必就結實。今日排場難得,圍了長桌圓桌,麻將橋牌,或者手提,或者就清談,一旁長案上水果飲品也漸次上來,隻是人們還沒有完全各就各位。昭月甚至疑惑他們怎麼就有那麼快的速度布置這一切。

幾個孩子圍著慕之,個個手中有精致本簿,貌似請慕之簽名。池門城坐在一旁,什麼都不玩,隻對著這大門坐,也便斜對著慕之那方,看孩子們興致勃勃的好像覺得挺可愛,竟然很平和。這會兒早有些人注意到昭月出來,池門城也轉眼看到了,並不動,反倒轉回去看男人們洗牌。池門城的老父與兩個兄弟是發心在此消磨時間了,父子三人玩橋牌,三缺一,章三章四與池門城喬伊都不入局,卻由範黎補了缺。剛剛池門城直說範黎厲害,範黎也不辭讓,辭了婦人們那邊過來與池家父子們較量,對這樣一個聰慧的女人而言,橋牌算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