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逸之淋了過去。"若不是我,你現在都不知死到哪裏去了。你還來找我興師問罪?"
陶逸之呆了呆,手也鬆了。"先前不是你調換了那酒杯?"
姚青緗大聲道:"那不是我!"見陶逸之一臉驚詫,道,"那一窩子,都是妖怪。害人性命的!想必你也聽說了這些年來這一帶莫名其妙在那桃源居喪命之人極多罷?都是他們幹的!"
陶逸之道:"那你給我做的醉魚......"
姚青緗怒道:"醉魚草雖有毒,但極輕,顧名思義,那是醉魚的,不是醉人的!我好心好意替你做魚,你卻把好心當成驢肝肺,不但不吃,還......還......"卻更紅了臉說不下去。
陶逸之見他神情極美,心中一蕩,朝他坐近了些,摟了他道:"還什麽?"
姚青緗低了頭不說話,陶逸之在他唇上吻了吻,道:"你為何不早早對我說,也省得我這一番奔波。"拍了拍胸口,道,"著實嚇了我一跳。"
想了片刻,陶逸之又道:"那蘇蜀,朱非,都是些什麽?"
姚青緗不經意地道:"你看他們像什麽,那便是什麽了。大凡變化者,多也跟本來原形相關。"
陶逸之回想那二人模樣,失笑道:"那朱非滿腦腸肥,身形極胖,莫非是......"後麵那個字到了舌尖卻說不下去了,姚青緗卻正眼不轉,隻道,"你看像便是了。"
陶逸之又細想那蘇蜀,莫說別的,單單是他唇上那兩撇老鼠胡,已經無可爭議了。笑了片刻,道:"那末那個跟你一般模樣的呢?"
姚青緗臉色微微變了變,分明是不想回答。陶逸之卻盯了他不放,姚青緗不得已地答道:"他原本便是那模樣。"
說了這一句,卻牢牢閉了口不肯再說了,任陶逸之滿腹疑問,也問不下去了。況且那燈下人麵如玉,眼如橫波,屋外桃花嬌如人麵,香氣浮動,再問豈不是有些煞了風景了?更禁不起姚青緗微偏了頭溜了他一眼,這一眼真真把陶逸之三魂六魄都勾走了。但著迷歸著迷,該問的還是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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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緗,你近我,卻是為了什麽?"
姚青緗渾身震了一震,陶逸之道:"你刻意近我,我又怎會不知。我雖然自命風流,但還不至於自作多情到此地步。這兩日發生的事又是奇怪,我怎會不疑?你說吧,隻要我能辦到的,再難我也會替你辦。"
姚青緗雙臂捉了陶逸之脖頸,卻沿著他背一路滑了下去。"你身上刺的那條龍......似龍,卻不是龍。"
陶逸之笑了一笑,道:"你看得還挺仔細。"
姚青緗又紅了臉,幾番雲雨他還是一般的羞澀。陶逸之道:"那也不是刺的。生來就有的。"
見姚青緗一臉懷疑,便把燈擎了過來,自己趴下,道:"你自己細看。"
兩人雖然已有幾次床第之事,但姚青緗麵薄,從來都是要滅了燈燭才肯解衣。陶逸之卻想看他燈下之態,強了幾次不肯,也索罷了。姚青緗舉了燈,細細去看陶逸之的背,不由得低呼出聲。
陶逸之的背肌肉堅實勻稱,卻生著一條龍。活靈活現,直欲飛出。那龍卻與見慣的有些不同,姚青緗微微蹙了眉,一手擎了燈,卻不言語,隻是手指在陶逸之背上結實的肌肉間遊動。
"果然是天生的,這倒奇了。"姚青緗喃喃道。陶逸之笑道:"你可看夠了?"
姚青緗砰地一聲將燈放下,道:"誰稀罕看了?"卻一臉的沈思之色,陶逸之忍不住問道:"怎麽?想起什麽了?"
姚青緗笑道:"我找上你,確是有事相求。"
陶逸之道:"但凡差遣,莫不從命。還說什麽求不求的?"
姚青緗道:"我要你隨我到一個地方去,做一件事。"
陶逸之笑道:"想來必是個不能輕易涉足之處,也是件十分為難之事。否則,你不會在初見我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