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箋卓神色一凜,皺眉道:“縱然他們爭鬥的再激烈,也不至於公然開戰吧?”莫齊雨笑著搖了搖頭,道:“穆閣主,你們寒影閣在長安城內的眼線恐怕不多,我們白雨門則是一直都在關注著他們的動靜,從一年前開始,太子和魏王從原本的小打小鬧,陡然上演成了雙方激烈地爭鬥,六部之中,兩派的人馬在朝堂上是瘋狂地相互攻擊。”
穆箋卓皺了皺眉頭,沉默半晌,開口道:“既然開始撕破了臉皮,那麼……應該是他們沒有顧忌了。”莫齊雨點了點頭,神色間有一些憂慮,他遲疑了片刻,看向穆箋卓,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似乎又有一些顧慮。
穆箋卓抬頭瞥見他的神色,不覺劍眉一軒,沉聲道:“莫門主,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既然你今天邀請了我來,想必也是希望我們雙方合計一下,不是麼?”莫齊雨輕咬嘴唇,半晌後才嚴肅道:“好吧,穆閣主,莫某在說之前,能否問你一個問題?”
穆箋卓笑著點了點頭,微笑道:“莫門主但問無妨。”莫齊雨輕輕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字沉聲道:“敢問穆閣主,你是否會守護唐朝安定?”穆箋卓微微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狐疑,並未說話。
莫齊雨瞧見他眼眸間的深意,淡淡笑道:“我莫齊雨統率白雨門至今,大風大浪也見過不少,對於朝廷之事也有幾分見解,以莫某之見,恐怕……穆閣主與當今聖上暗中已有協議,會幫他保護唐朝安定,否則偌大寒影閣,宛如床旁猛虎、頸側利劍,豈可公然建立。”
穆箋卓略一沉默,淡淡笑道:“莫門主不愧是長安白龍王,穆某佩服。”聽見他暗中默認,莫齊雨輕輕鬆了口氣,隨即笑道:“莫某之事事關重大,莫某實在不管踏錯一步,有所得罪懷疑之處,還請穆閣主見諒。”
穆箋卓微微擺手,笑道:“莫門主客氣了,有事,但講無妨。”莫齊雨微微點了點頭,沉聲道:“就在七天之前,太子府的總管找到我,讓我幫他運一批貨物進長安。”穆箋卓劍眉一挑,如果要運什麼貨物,以太子府的權勢,怎麼會交代給莫齊雨來辦呢?
莫齊雨笑了笑,說道:“當時莫某還奇怪,以太子府的勢力,如果要運一批貨,何必要來交代給我呢,除非這批貨以太子府的勢力不可觸碰,所以隻能交給別人,但是長安城之中,能夠運那批貨的人,也莫某的白雨門,才有把握避開他人眼線,悄悄運送進京。”
穆箋卓神色驀地一動,問道:“是兵甲?”莫齊雨苦笑著點了點頭,他無奈道:“正是,本門雖說是武林門派,私藏兵器倒罷了,但是這兵甲出來,萬一被人查到,那本門可就徹底完蛋了,不過莫某隻答應他考慮幾天,如今暫時還在拖延。”
穆箋卓略一沉默,沉吟道:“有多少兵甲?”莫齊雨歎息道:“五千人。”穆箋卓倒吸一口冷氣,駭然道:“五千人?倘若有五千兵甲齊全的士兵在長安城作亂,這恐怕……”莫齊雨搖頭道:“五千件兵甲倒也罷了,但是那太子府總管卻讓我幫他另外運一批東西進京。”
穆箋卓打趣道:“不會是火炮吧?”莫齊雨失笑道:“穆閣主說笑了,火炮我們怎麼敢碰,這批東西,是五千匹戰馬。”穆箋卓劍眉一挑,詫異道:“五千套兵甲藏起來或許還算容易,五千匹戰馬藏入京城,這……這藏到何處啊?”
莫齊雨歎息道:“這也是莫某所疑惑的。”穆箋卓劍眉一皺,思忖半晌,淡淡道:“此事莫門主除了告訴穆某,是否還告訴給別人聽過?”莫齊雨搖頭道:“沒有,此事事關重大,莫某根本不敢和旁人提起,縱然是古流,我也不曾和他說過。”
穆箋卓輕輕頷首,笑道:“穆某明白了,莫門主放心,隻需再拖兩天,穆某和我閣中幕僚商量一下。”莫齊雨明白穆箋卓所說幕僚是哪些人,自然也知道這些人對穆箋卓的忠心程度,當即拱手道:“如此,便多謝穆閣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