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箋卓、趙冰涼、尹智軍、羅應河四人剛剛回到青龍堂,便遙遙聽見白陌一聲怒嘯,一道璀璨的劍芒衝天而起,白陌所住的院落中頓時爆發出了劇烈的轟鳴聲。
穆箋卓微微一驚,疾步掠來,就見白陌手執太虛劍,渾身怒氣滾動,身旁白無望眼角含淚,臉色發白,顯然是白陌驚天一劍給嚇呆了。
穆箋卓眼見白陌渾身氣息波動,心道不妙,疾步衝去,喝道:“白陌,收斂氣機,小心心魔!”白陌冷哼一聲,太虛劍反手歸鞘,冷冷道:“我入了魔嗎?”穆箋卓聞言微微一怔,仔細瞧去,卻見白陌眼神清明,根本沒有絲毫入魔的跡象。
“青龍,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沒有踏入皇級中期的境界嗎?不是心魔,我早已心歸道門,根本就無魔可破,我所需要跨越的,隻是心障而已……”白陌默默看著他,冷然道,“我的心障有二,其一為殺父之仇,其二為我妹妹,我絕不容忍他人欺負她,若是我不知道也罷,但是我知道了,卻任由他人欺負她的話,我有何資格當她兄長!”
“心障……我要劍斬心障,你且讓開,玉眉派內凡是欺負我妹妹的人,我皆不會放過她們!”白陌說到最後一句,渾身殺氣猛然卷起,太虛劍於鞘中一陣顫動,竟是應和他的殺機。
穆箋卓微微一怔,不料白陌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言語,未等他開口,白陌已經一聲長嘯,攔腰抱起白無望,向著外麵衝去。穆箋卓這才回過神來,急忙一步搶上,再後疾追,趙冰涼、尹智軍、羅應河剛剛趕到,眼見如此,都是莫名其妙,但還是紛紛跟上。
他們疾行一陣地,便瞧見沈菁舒一行人,但是眾人之中,竟然還有著千月師太與枯木禪師以及少林寺與玉眉派的弟子,顯然是他們雙方在此處碰到,打算共往青龍堂。
白陌一聲冷笑,抱著白無望直接跳了下去,他此刻渾身殺機凜然,千月師太與枯木禪師均是一驚,沈菁舒更是嚇了一跳,天山絕頂,白陌人劍合一,一招敗殺趙星鵬時,已經是威勢滔天,如今挾怒而來,渾身劍意更加凜冽。
千月師太瞧見是白陌,心頭奇怪,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動怒,忙拱手道:“原來是白掌教,不知白掌教到此,有何貴幹?”白陌冷冷瞥她一眼,太虛劍劍尖抬起,指向沈菁舒以及身後一群人,咬牙道:“我為她們而來!”
沈菁舒被他劍尖一指,嚇的退了幾步,她雖然也是皇級高手,但是久居玉眉派,膽氣不足,又被白陌先聲奪人,膽氣皆失,此刻早已嚇的臉色發白,全無人色了。
千月師太微微一怔,不料白陌殺氣騰騰而來,竟然是為了沈菁舒,當即問道:“瞧白掌教樣子,莫非沈兒得罪了白……”她話還沒有說完,白陌已經一聲“聒噪”,迎麵就是一劍劈去。
千月師太一驚,卻是枯木禪師眼見不對,急忙一杖迎上,幫她擋了一劍。枯木禪師雙手合十,道:“白掌教有話好說,何必動刀動劍?”白陌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為我妹妹,與此人恩怨而來!”
千月師太聞言一怔,看向白無望,奇道:“無望,這是怎麼回事?”白無望雖然飽受沈菁舒手下欺負,但是千月師太對她卻確實極好,當即眼圈一紅,走到近前,雙腿一軟,便跪在她麵前。
白陌大怒,一把將她拉起,怒道:“妹子,你瘋了,和這老尼姑跪什麼跪?”千月師太聞言暗怒,但是眼見白陌殺氣衝天,心知定有緣故,一時也不與這後輩計較,隻是看向白無望,詢問緣故。
白無望遲疑了一下,便將在玉眉派之內,受到沈菁舒手下眾人欺負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過她怕為穆箋卓惹去麻煩,沒有說她們欺負自己的緣故,而她也是實話實說,隻是說沈菁舒的跟隨者,並沒有將沈菁舒牽扯進來。
先前那名為小娟的女子聽見白無望竟然在眾人麵前說出來,又氣又怕,尖聲道:“白無望,你……你仗著兄長厲害,想……想……”她話還沒有說完,白陌那雙清明中帶著森冷寒意的眼神已經望了過來,頓時被嚇的不敢言語。
沈菁舒輕拍小娟的肩,走上前來,淡然道:“白無望,你既然有委屈,為何當初不早說出來,如今見了你兄長,方才說出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白無望淒然一笑,道:“我為什麼不說……我敢說麼?”
千月師太瞧她神色淒涼,心頭疑惑越發強盛,冷冷一掃小娟幾人,怒道:“無望所言,究竟是否屬實?”小娟正要說話,沈菁舒已經擺了擺手,對著千月師太拱手道:“師父,我覺得,此刻並非追究是否屬實一事,先不論是否屬實,即便屬實,白無望既然入了我們玉眉派,便是我們玉眉派的人,此事也是我們玉眉派的內事,與蜀山掌門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