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穆箋卓便與承展、林默趕往獸穀探察情況。穆箋卓經過昨夜一豐年思索,便決定從青龍堂調派人馬前來,他身上有著一枚傳訊玉筒,便通過這枚玉筒將消息傳給葉星華,讓她傳達給雷無量。
出發前,他在九陽門中留下了信件,交代若有青龍堂來人,隻需將信交托他們便可,隨即便與承、林二人出發了。
那獸穀與九陽門相距頗遠,苗疆之地甚少駿馬,雖說承展身為九陽門門主,要取來數匹駿馬也算容易,隻是林默、穆箋卓、承展三人修為皆是了得,真氣幾乎近於永不枯竭,單憑三人運起輕功,速度便比騎馬快上不知多少。
三人一路疾奔,卻也足足用了兩天時間,才趕到了獸穀外的一處村莊。
三人站在村鎮遠處,便瞧見村鎮四周人流聳動,許多苗族漢子不時在街上走動,整個村鎮的氣勢嚴肅緊張,仿佛如臨大敵一般。
穆箋卓劍眉一挑,看了眼身旁的承展,承展知他意思,搖了搖頭,縮音成線,傳入穆箋卓、林默二人耳中:“我來苗疆已有四年,吳門門主吳秉素來禦下極嚴,這番景象……並不奇怪。”
林默搖了搖頭,道:“不,吳秉禦下極嚴,這並不奇怪,但是這村莊似乎從外看去隻是一個普通的村莊,為何也會有如此森嚴的紀律。”穆箋卓沉吟片刻,道:“大概此人也是極善於禦下的人吧,今天夜裏……我們便探一探這獸穀吧。”
承展淡然一笑,頷首道:“無所謂,不過眼下,我想還是不要進入村鎮的好!我們三人均是漢人,很容易就被分辨出來,等到晚上,我們再前去那獸穀一探。”
林默素來少言,從中原來到苗疆這一路上,他也甚少發表意見,而承展何其狂傲,也哪裏會拒絕夜探敵巢,於是三人便在村鎮外尋了一處空地,暫時休息起來,準備等到夜晚再前去那獸穀。
穆箋卓、林默、承展三人休息到晚上,等月色漸濃,便出發,前往那處獸穀。三人先是登上一旁山脈,乘高望遠,遙遙挑目看去,就見到月色為烏雲遮掩,大地之上黑暗一片,不時閃爍著道道亮色凶光,透露出死亡的氣息,遠處一座山穀正莊嚴肅穆地坐落於不遠處的大地上,山穀口仿佛被劍自高空劈裂一般,兩側無數裂痕清晰可見。
林默箭術絕強,眼力自也超越穆、承二人,遙遙一望,便沉聲道:“好奇怪啊!這山穀莫非是被劍劈開的一樣,兩側山壁全是裂痕……”穆箋卓聞言劍眉一皺,他知道林默是大智若愚,雖然聰明,但是他性情沉穩,素來少言,但此刻能夠這麼說,自然不會無的放失。
承展冷笑了聲,淡淡道:“管他是不是劍劈開的,與我們有什麼關係?”說著,他身影一晃,足底魔浪翻騰而起,“魔影絕”幻出淡淡殘影,疾奔向那獸穀,而穆箋卓苦笑了聲,拍拍林默肩頭,與他一起跟上承展,潛向那座獸穀。
三人一先兩後,悄然來到穀口。穆箋卓閉上眼,“潛龍訣”無息而發,頓時向著山穀中籠罩而去,他素來謹慎,“潛龍訣”也隻是展開了數裏地便已停下,回頭對承展、林默一搖頭,皺眉道:“怎麼回事,居然全無守衛?”
林默聞言沉吟起來,而承展仰頭望了下天空,皺眉道:“好奇怪的感覺,我總感覺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樣……”穆箋卓聞言一愣,轉頭看去,疑惑道:“沉言,你這話什麼意思?”
林默愣了愣,搖頭道:“我也不清楚,隻是……很奇怪的感覺,就仿佛危險來臨前的預感一樣。”穆箋卓與承展對視了眼,眼中都流露出了謹慎神色,林默的皇級修為,可說天下皆可去的,不料此地居然會有這種危險的感覺,可見這山穀中必然隱藏著什麼大凶之物。
三人商討了下,便繼續向其中潛去,有穆箋卓“潛龍訣”在,他們所過自然沒有驚動任何東西,不過他們也很奇怪地發現,這山穀口居然真的沒有任何的守衛,完全就是絲毫不設防的樣子。
幾人剛剛穿過穀口,便已瞧見高有萬丈、巨大無比的山腹向著眾人顯現出來,一股巍峨蕭索的氣息撲麵而來,山穀之中寒風瑟瑟,萬物蕭涼,時而傳來淒厲的慘叫,時而傳來瘋狂的笑聲,這座山穀就如同阿修羅地獄一般,不停地傳出死亡的哀號。
穆箋卓打了個寒戰,低聲罵道:“哪個混蛋造的山穀,嚇死老子了……”承展皺了皺眉,沉聲道:“我感應到其中蘊涵著十分恐怖的力量,走吧,我倒要瞧瞧,這座山穀中究竟有著什麼大凶之物!”
林默微微一笑,右手捏了捏中指的戒指,緩步跟上兩人,向著山穀內部,飛速遁去。
三人並不知道,就在三人向著山穀內部飛速遁走的時候,一雙眼睛正在半空默默地關注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