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箋卓也是心頭暗笑,搖了搖頭,拉住風無疾衣袖,擺了擺手,便要抽身離開。不料二人方才起身,那紅衣男子已然厲聲喝道:“什麼人?!居然敢偷看老夫煉製蠱王!”他的聲音銳利若箭,直透二人耳中,刺得二人腦中一陣發麻。
穆箋卓見狀知道行蹤已然被發現,當下站起身來,走到那紅衣男子近前,抱拳笑道:“方才在下見這裏紅煙不絕,覺得奇怪,便才來此看了看,若有打擾之處,敬請恕罪!”那紅衣男子冷哼一聲,冰冷的目光一掃二人,冷然道:“馬上給我滾吧!”
風無疾心頭大怒,不覺目吐厲芒,快步而出,冷笑道:“放屁!叫老子滾老子就滾?”那紅衣男子一揚眉,轉頭冷笑道:“是麼?”風無疾猛覺勁風似潮,自那男子身側掠來,心下暗自一凜,略一側步,摸出袖間利錐,目光一凜。
那紅衣男子冷哼一聲,上前一步,雙目寒芒四射,風無疾與他一對目,不由心頭打了個突。那紅衣男子嘎嘎一聲冷笑,森然道:“方才老夫正在煉製蠱王,不能中斷,便任由你們二人在側窺探,如今蠱王已成,既然你不想離開,便留下命來吧!”
風無疾心頭大怒,正想上前挑釁,忽地穆箋卓步子一移,搶到二人之間,拱手笑道:“前輩見諒!這位兄弟性子急了些,這就離開!”原來他玄功了得,已然察覺到那大罐之中似乎有什麼魔物,以他如今的功力,竟然也覺得心生危機感。
紅衣男子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掃,忽地瞳孔微微收縮,一絲冷芒一閃而過,厲聲喝道:“你又是什麼人?”這男子似乎脾氣極大,聲若洪鍾,直徹天外。穆箋卓微咽口水,淡然笑道:“在下青龍堂堂主,穆箋卓!”
紅衣男子目光陡然一震,厲芒漸盛,怒喝道:“你就是穆箋卓!?”穆箋卓不知這男子犯什麼神經,但還是頷首道:“不錯,在下便是穆箋卓,不知前輩是……”
那紅衣男子冷哼一聲,左手將大罐放下,隻見他白眉灰發,目亮若雷,厲聲喝道:“老夫便是吳門之主,吳秉!”穆箋卓心頭一震,思忖竟然遇到了仇敵之父,知道如今難以事了了,當下深吸一口氣,冷笑道:“閣下就是……吳秉?”
吳秉冷笑一聲,目光在他身上掃了掃,淡然道:“閣下廢去我兒子武功,老夫似乎還沒找過你,嘿嘿……”穆箋卓微微一苦笑,右手緊執劍柄,全身氣勢一緊,雙目精芒一亮,已然將氣勢提到頂峰,準備好做一場決戰。
風無疾雙眉微微一皺,疑惑道:“堂主,你好象沒去過苗疆吧?怎麼廢他兒子武功……”吳秉目光一亮,麵露淩厲怒意,輕輕一哼,猛然一個晃身,右掌欺向二人,滔天腥風呼嘯而起。穆箋卓目光一變,左手反推出風無疾,厲聲道:“回去報信!”右手拔劍直挑,青芒直吐。
風無疾大急,正想上前幫忙,吳秉卻是怒哼一聲,指若飛虹,直點穆箋卓喉心,餘勁四射,激的風無疾麵頰發痛,心頭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上去也隻是添亂,當下轉身飛步而去,隻得向雷無量他們去報信。
穆箋卓側步一避,一式“乾一劍”自袖間掠起,快如迅電,劍勁剛猛,直對著吳秉胸口而去。吳秉見他劍式精妙,目光暗自一凜,袖間紅光一掃,兩道青影飛射閃出。穆箋卓忌憚他的苗疆蠱術,雖有利劍在手,見狀仍是閃步躲開,口唇微啟,運起“朱雀輪舞”。
“炎龍劍訣”本就是嗜殺之訣,吳秉一時不防,竟然被他一劍削落長袖。吳秉見他劍勢步法,目光一震,冷道:“想不到你居然學會了朱雀秘術!”穆箋卓也不多言,劍勢加緊,吳秉陡然怒喝一聲,伸手取過那大罐,猛地砸在地上,厲聲道:“蠱王,替我殺了他!”
隻家那大罐方才粉碎在地,從那大罐中飛出六隻金色的蠱蟲,在半空飛舞了半天,向著穆箋卓飛速射去。穆箋卓雖然自負武體堅韌,但那六隻蠱蟲對自己的壓迫感實在太過強烈了,當即體內真氣外放,借著入微之境的玄妙感應,將真氣在身前布下一道光幕,想要抵擋那六隻蠱蟲。
那六隻蠱蟲瞧見突然現出一道光幕,居然不躲不閃,徑直衝撞上來,穆箋卓微微一怔,還未來得及回過神,那六隻蠱蟲竟然已經突破了自己的真氣天幕。這一驚非同小可,不過穆箋卓倏地反應過來,扭身向旁邊躲去,但還是被一隻蠱蟲給刺中了肩頭。
原本以他的武體,便是尋常神兵也可以堪比,如今隻是一隻小小的蠱蟲,竟然能夠辭穿他的皮膚,這頓時讓他一驚,但是隨即,他已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液體從那蠱蟲體內流入自己身體中,瘋狂地腐蝕著他的經絡。
他急忙一震手臂,將那隻蠱蟲震落,但是他剛剛提起真氣,已感覺一陣頭暈目眩,他心頭暗暗吃驚,不料這毒竟然如此猛烈,連他這等皇級高手都能夠發生作用,他心知此刻若不快快離開,隻怕將要巨大麻煩,當即一步點地,強行提起真氣,向著遠處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