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山峰下,火無炎四處查看了下這附近的地形,回來笑著說道:“這裏的地形可真夠險峻的。”穆箋卓仰頭望向頭頂,隻見頭頂上山峰如劍,兩側山崖也是狹小無比,如同一座寬闊的大山被從天而降的一柄長劍貫穿了一般。
風無疾聽了他的想法,不覺笑道:“堂主,你可真是厲害的!這座山穀便叫天劍鋒,傳說便是被九天墜落的一柄天劍貫穿了。”穆箋卓聞言不覺莞爾,笑道:“看來我還真有當遊吟詩人的潛質啊!”
火無炎哈哈大笑道:“堂主,幹脆你去說書吧!”雷無量聞言臉色微沉,喝道:“無炎,胡說什麼?!”火無炎嚇了一跳,摸了摸鼻子,微微笑了笑。穆箋卓知道雷無量素來古板,當下也不生氣,對火無炎微微翹了翹大拇指,嘿嘿一笑,火無炎大覺得意,嘿嘿笑了起來。
雷無量抬頭向四周看了看,回過頭來,皺眉道:“堂主,這裏位置實在太過危險了,隻要下一場暴雨,就很容易引發山崩,到時候會就夠我們受的了,還是移一下位置吧?”穆箋卓微微一頷首,看向四周道:“那就移一下位置吧。”
眾人齊齊一聲大喝,俱都開始搬動起行李來。
穆箋卓負手而立,他身為堂主,倒也不用去搬行李,在原地走了幾步,向四處張望著,忽地目光一亮,奇道:“那是什麼東西?”雷無量聞聲一怔,轉頭順他目光看去,隻見一道火紅色的煙霧盤騰而上,高約萬丈,直透雲霄。
風無疾皺了皺眉,足下一掠,貼著兩旁山崖快步而起,不多時已到山頂,挑目遙遙望半晌功夫,對著下麵朗聲道:“乖乖,好大的煙啊,遠處似乎有人在燒什麼東西!”穆箋卓劍眉一挑,思忖了片刻,說道:“你們先慢慢搬著,我去看看!”
話音未落,身形一晃,已然向那煙霧方麵快步而去。雷無量不由大驚,向上喝道:“無疾,快點跟著去看看,千萬別出什麼事!”風無疾在上方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了!”長笑聲中,身影一掠,像一隻大鳥般飄然而落,跟著穆箋卓向那煙霧處飛去。
二人縱了約有百開來丈,隻見麵前突然出現了一片樹林。穆箋卓停下腳步,凝視了半晌,沉聲道:“這樹林裏麵隱有陣法,小心些!”風無疾不屑地撇了撇嘴,但是見穆箋卓神色嚴肅,當下也點了點頭,右手袖中取出利錐,淡笑不語。
穆箋卓掐指算了片刻,點了點頭,帶著風無疾緩步而入,這樹林中光線十分昏暗,而且蚊蟲甚多,二人不過走了片刻,便被蚊蟲叮了無數口,風無疾心頭暗怒,嘀咕罵道:“他奶奶的,這些個鳥蟲子真煩人,老子火起來一把火燒了這鳥林子!”
穆箋卓也是大感煩躁,一袖掃出雖然能掃死一大片,但是隨即又有大片蚊蟲鋪天蓋地而來,連掃十多次也沒能把這些蟲子掃光。他正好聽見風無疾所言,腦中靈光一閃,真氣立時掠起,一股熾熱氣息從他足底掠起,將四周的蚊蟲紛紛衝激而開。
風無疾見狀大喜,趕忙也學他的樣子,內力流轉而出,一招“袖底風”,這招本是將淩厲旋風在全身旋轉,絞殺一切靠近自己的東西,但是此刻居然被他用來軀幹蚊蟲上,穆箋卓見狀也是哭笑不得。二人見四周的蚊蟲已然不能靠近他們,便繼續向樹林深處走去。
二人又行進了一段路,穆箋卓鼻尖微抽,倏地攔住風無疾,用手在他掌心寫道:“速速屏息!”風無疾一愣,但還是屏住呼吸,疑惑地看向前方。隻見他們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樹林的中心空地,此刻的空地上有一名紅衣男子雙手抱著火把手舞足蹈,而他的前方則有一座火陣。
穆箋卓凝視半晌,低聲問道:“無疾,你認識這是什麼陣法麼?”風無疾皺著眉看了半天,遲疑道:“這陣法……好象是苗疆蠱民在祭奠蚩尤的陣法……”穆箋卓一掃,隻見那火陣底有三根粗木並列,上方依次有三組粗木與之垂直,這麼一共有十二根粗木燃燒在火焰之中。
而那火陣之上卻有一隻金色大罐,在這滔天火焰之中,居然沒有絲毫燒焦的地方。而那個大罐竟然還再不斷地發出沉悶地嘯聲。這嘯聲尖利無比,刺的風無疾和穆箋卓二人雙耳發震,真氣也是一陣發顫。
穆箋卓暗自皺眉,“邪龍真氣”流轉而出,護住全身,隨即將手按到風無疾背部,風無疾身軀微顫,驀地靈台一清,心頭暗叫慚愧,當下對穆箋卓輕輕一頷首,表示已經沒有事情了。穆箋卓對他淡淡一笑,轉頭看向那紅衣男子。
隻見他已經停止了舞蹈,跪在那火陣之前,口中喃喃而言,三人距離甚遠,而那人口中聲音也是極輕,穆箋卓凝神傾聽竟然也聽不清楚,不覺大感懊惱。忽地那男子仰天一聲大笑,從原地跳了起來,伸手從那火陣中取下大罐。
他身上似乎有什麼辟火神物,凡是他手舞之處,火焰皆躲避開去。而那大罐在火焰上燒了半天,已經滾燙無比,他竟似乎毫無感覺,將那大罐抱在懷中,麵露欣喜之色。風無疾心頭好笑,將頭貼在穆箋卓耳邊,低聲笑道:“堂主,這個家夥真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