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翔雲看著他,看著穆箋卓,看著眼前這名銀羽之王,驀地心頭一震,他明白過來,其實他和自己一樣,都是熱血之人。
穆箋卓話語出口,已覺得幾分後悔,但話已出口,改之不及,無奈長長一歎,轉頭看了看東方翔雲、蠻拓爾,目光倏地一動,淡淡道:“東方,我現在要教你一套槍法,此乃一名前輩教我的,是罕見絕學,蠻拓爾,你的玄武秘術修為不夠,我指點一下你,接下來的戰鬥,我一個人可能敵不過冰雷子,所以需要你們一起幫忙。”
二人一怔,倏地明白過來,穆箋卓要指點他們武功,東方翔雲數次敗於穆箋卓之手,心頭雖然佩服,但也有幾分不甘,此刻聞到竟有絕世槍法可學,當即拜倒,蠻拓爾對穆箋卓也是奉若神明,當下也是拱手。
穆箋卓長袖一揮,將二人承托而起,淡淡道:“不必多禮。”
他四下看了看,伸手取過一柄長槍,沉聲道:“雖然此槍法我已學會,但此乃他人所教,我隻使出八次,你自己好生領悟。”言罷眉宇一沉,口中一聲大喝,“行雲流水槍”自十指間揮灑而出。
八字真訣如春光流水般傾瀉而出,時而槍刺天穹,時而槍身亂舞,時而槍尖旋氣,時而抖動震懾,時而若刺實擒,時而由下而挑,時而半空火斬,時而回身扭拖,八招槍法連使八次,他隻覺這槍法似乎已經融入了自己的體內,融入了自己的血脈之中,驀地一聲長嘯,槍鋒一震一抖,向前一挺,滔天厲芒破空掠出,竟將帳口撕為碎片。
東方翔雲望著那最後一式,身軀倏地一震,腦中畫麵飛閃,回味著方才那淩厲神槍,口中卻喃喃道:“行雲流水……行雲流水……好一個行雲流水……”穆箋卓長長吐出一口氣,將長槍向地一放,看向蠻拓爾,淡淡道:“蠻拓爾,施展全力來攻擊我。”
蠻拓爾微微一怔,倏地明白過來,雙臂一直一挺,向前推出,雙掌尚在半空,滔滔氣勁已經轟然席卷而上。穆箋卓目光一凜,右手長袖向上一卷,纏住他的雙臂,沉喝道:“給我止!”
喝聲未絕,他長袖已經被這巨力破裂,蠻拓爾卻是身軀一震,全身的玄武秘術瞬間土崩瓦解,臉頰一陣血紅,向後踉蹌退去。穆箋卓哈哈大笑,左手一伸,拉住他手臂,笑道:“再來一次。”
蠻拓爾被他以力化力,一招敗退,全身顫抖不止,半晌方才平靜下來。禦氣雙臂十指,驀地一聲沉喝,再次向前推出,穆箋卓默默看他雙臂前推,倏地步子微微一歪,身子以右足足尖為點,飛速旋轉了起來,將他巨力瞬間就卸到了一旁。
蠻拓爾一擊未中,不待力盡,強行收起餘勁,再次掃來,穆箋卓劍眉一展,身子微微一扭,再次旋到了一旁,將他勁力卸到了旁邊去。蠻拓爾兩次不中,驀地一聲怒喝,再次縱身而上。
穆箋卓目光微微一淡,伸手一拂,將那勁力定在半空,歎道:“罷了,我已明白了。”當下右手一抖,將他推出三丈,負手而立,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一拳攻出,不知三收七攻,必定要留有三分功力禦守自身,你卻十分皆攻,中了還好,不中的話你體內真氣瞬間空虛,足以被對方趁虛而入。”
蠻拓爾呆了一呆,默默回味他的話語。穆箋卓目光掃視著二人片刻,忽地一聲輕笑,說道:“好了,你們自己去領悟吧。”言罷不待二人說話,轉身走出大帳,步履飄飄,悠然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