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箋卓一步落定,望向麵前的兩位女子。那安舞兒麵色冷淡,柔聲道:“久聞青龍一脈大名,今日得見,當真不虛此生。”穆箋卓冷笑道:“是麼?那麼你們便安心去吧!”安舞兒、東方青都是一愣,顯然沒想到他竟冷血至此。
穆箋卓冷冷道:“莫要說些廢話,你們乃是西域魔門,如今更是與叛軍結成一氣,現在更想亂我大軍,企圖不想可知,既然如此……”他緩緩抽出腰間沉骨劍,淡灰的劍身閃過幾許寒芒:“那就受死吧!”
安舞兒慢慢站起身來,一頭長發隨風散開,悠悠道:“青龍傳人嗎?”她雙目突然生出點點幻光,刹那間,漫長而無盡頭的銀河在她雙瞳中緩緩流過,漫天星辰,點點玄光不斷閃耀,一切星河日月,都化入了她這對眸子中。
穆箋卓過了片刻才猛地回過神來,“沉骨劍”一橫,全身殺氣驟然驚起。他以氣禦魂,此刻悍然殺氣猛然卷起,他便宛如一名絕世劍仙,橫劍肩頭,怒發橫卷,凜凜劍意幻化而出,化為一道凜然劍意,直懾安舞兒。
安舞兒嫣然一笑,嬌軀驀地一扭,一股淡白氣息悄然散開。刹那間,星辰日月仿佛化為了一道星流自九天流落,向著穆箋卓席卷而去。穆箋卓劍眉微皺,沉骨劍一甩,“驚龍吟”一吐而出。
“驚龍吟”本就模擬自龍之吼嘯,但霍維性格儒雅,這吼嘯之聲被他化為了嘹亮龍吟,其中更帶有絲絲儒雅的氣息,仿佛迎風嘯歌、笑談絲竹一般,轉瞬便破去了安舞兒的“銀河媚功”。
安舞兒媚功被破,臉龐湧起數點紅潮。不過她反而一笑,長發散開,全身散發出了妖異的氣息。在這瞬間,她似乎與天地化成了一體,一抬足、一眨眼,都有著無窮的蠱惑媚力。穆箋卓眼前微花,心頭暗驚,趕忙長劍一挑,一式“射西峰”,人劍合一直射而去。
安舞兒悠悠一笑,身軀仿佛不受風般向後折去。穆箋卓十拿九穩的一劍,竟然被她這古怪一招躲開。安舞兒身軀重新立起,笑吟吟地說道:“哎呀!青龍傳人怎麼這麼心急呢?想要奴家,就冷靜點嘛!”她雖是笑吟吟地說,但聲音卻是極大,數裏外的銀羽軍營都能聽見。
穆箋卓知道她的心思,不覺大怒道:“閉嘴!”劍光一轉,宛如一道電光呼嘯而去,去勢猛烈,直欲將她斃於劍下。安舞兒瞧他劍光猛烈,殺機暗伏,臉色也是微沉,淡白的銀河之光一瞬卷出,化成一道瀑布般直轟而出。
穆箋卓好歹也曾是帝級高手,對劍道領悟遠勝他人,即便比之青琉璃也絲毫不弱。劍意展開,瞬間窺準了那一道白光的最弱點,一劍刺了進去。安舞兒嬌笑一聲:“哎呀!奴家好痛啊!”身軀一扭,竟將身子緊緊貼在劍鋒上,沉骨劍雖然淩厲鋒利,但卻絲毫傷不到她。
“不行啊,功力相差太大了……”穆箋卓心頭苦笑,他不過合體三重天境界,而這安舞兒明顯已經是六重天了,與天道隻有一步之隔。雖然他的青龍秘術克製對方的西域媚功,但青龍秘術畢竟不是萬能的,最多將二人差距拉到一個重天的距離罷了。
“該死!”穆箋卓心頭暗怒,腳下運起“截步”,步子一蹬,整個人如離弦之箭疾射而去。這一動快勝閃電,安舞兒猝不及防下被劍光劃傷右臂。
“你!”安舞兒俏臉終於一沉,一直以來都不曾有人敢傷她分毫,如今穆箋卓卻屢次犯她,不覺怒極而笑,隻見她右手一揮,一道白色的光刃自她掌中幻出,帶有隱隱呼嘯聲音,向著穆箋卓疾斬過去。
“銀河刃?”穆箋卓心頭微驚,足下輕點,身軀一弓,“浮光掠影”刹那間化出一道幻影,繞著安舞兒轉了一圈來到他身後。他還未落地,已經將真氣凝聚劍尖,一招“炎龍嗜首”,淡青真氣化為純紅劍芒,遙遙一擊斬出。
安舞兒隻覺眼前一花,已經失去了穆箋卓的蹤影,未等她驚訝,背後已驚起了一股悍然氣勢與灼熱氣息。此刻已經來不及轉身了,那安舞兒索性長袖輕擺,兩道白色光刃自她身後一晃而出。
“嗖”的一聲,劍芒與兩道光刃撞在一起,互相消散開來。穆箋卓卻是足下生勁,踩著“截步”急速追上,手中劍芒一折一扭,轉瞬將安舞兒圈入了劍氣內。安舞兒知他心思,西域媚影宗除了媚功與銀河心法之外,再無其他近戰招式,穆箋卓打定主意近身交戰,憑借“沉骨劍”將之擊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