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誌霸大急,趕忙上前怒道:“黃巾士,不可多言!”他凝視穆箋卓,肅然道,“你要如何才肯放我家可汗?”穆箋卓“潛龍訣”展開,已然感應到朱石、雷無量帶人埋伏在大營四周,當下深吸一口氣,淡淡道:“當然是……”
他微微一頓,倏地目光閃過冷芒,揚聲長嘯道:“敗你突厥!”
他長嘯方才驚起,大營四周突然傳來的喧鬧之聲,隨著數百紅點的亮起,一股焦味頓時傳遍了整個大營。漫天的火光在大營中燃燒著,無數人影從煙霧中閃閃爍爍,發出古怪的吼叫。
忽誌霸被這一切弄的目瞪口呆,半天才回過神來,大手一揮,吼道:“全部安靜下來,這是敵人來了!”但是此刻整個大營亂作一團,根本沒法集結起來。
穆箋卓瞧見整個大營大亂,扣緊頡利脖子,眉尖冷意越發明顯。頡利發覺他麵色冰沉,不覺心往下沉。青琉璃倏地劍眉一沉,厲喝道:“青龍,還不動手!”話音方落,一道銀芒刹那撕裂長空,數股鮮血衝天而起,已有數人斃命於此劍之下。
青琉璃一旦動手劍芒狠辣無比,皆是斬斷突厥士兵的咽喉。隻要他身形一晃,便是數名士兵倒地。林若言也是殺心四起,“如影隨形”一移一轉,便是血染五指,原本儒雅的麵孔也充滿了猙獰殺機。
穆箋卓性格本就冷漠,見四周鮮血遍地,不覺一聲長嘯,“青龍劍”銀芒一閃,隨即出鞘,他身側數名突厥士兵隻覺身側寒氣一凜,頓時就失去了知覺。
穆箋卓第一次殺人,初時隻覺心頭發涼,幾欲作嘔,但殺到後來,隻覺自己仿佛麻木了一般,驅劍一橫,便是斬殺數人,最後索性也不施展劍法,依仗著“青龍劍”的鋒利,直接就將敵人斬成兩段。
雷無量與朱石在大營四周不斷放火,將一營的糧草都燒了個精光。雷無量見一營都是火光搖擺,濃煙衝天,便說道:“朱石,我先去見堂主了,你整頓一下,先準備撤退吧?”
朱石一怔,疑惑道:“撤退?我們不是還要攻擊突厥嗎?”雷無量搖搖頭,說道:“不,我們隻負責擾亂此營,至於其他營地,是不歸我們管的。”朱石見狀便不多言,轉身去整頓士兵。
雷無量見此處已無事情,急步向大營中心跑去。他尚未靠近,便已看見三道人影在千軍萬馬間來回縱橫,鮮血縱橫飄散,不覺一驚,提聲長喝道:“堂主!”
穆箋卓此刻心醉殺戮,幾盡入魔,而雷無量一聲斷喝,如同佛門獅子吼一般,頓時靈台一清,出劍微微一頓。那名突厥士兵臨死逃脫,趕忙嚇的逃到一邊。穆箋卓這一失神,背後已結實地中了一刀,他不及回頭,匆匆反手一劍,便已劍光一抖,化作圓弧在身周一掃,立刻劃出一片空地來。
穆箋卓急促地喘了數口氣,這才收劍向四周看去,此刻整個大營已是亂成一團,青琉璃、林若言全身青衫染滿血色,不停殺戮。他勉力提起一絲內力,大喝道:“青大哥、林大伯,住手!”
青琉璃、林若言聞聲紛紛住手,他們三人方才分開殺戮,畢竟距離頗遠,青琉璃、林若言均是天道中期,真氣隻消不急速運轉,便可源源不斷自動恢複,此刻除了混身染血外並無任何異樣。
林若言清叱一聲,人如遊龍般疾步穿過人群,凡他所過之處,士兵必被他一把扣斷咽喉,直接斃命。青琉璃則是囂張許多,劍遁展開,任何擋路士兵均被他一劍貫穿,兩人均走直線靠近穆箋卓,隻是林若言動作文雅,青琉璃氣態囂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