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言莞爾一笑,淡淡道:“班門弄斧!”他“青葉堡”乃幻化法門之宗師,忽誌霸在他麵前玩弄幻影,委實稱的上是“班門弄斧”四字。
他見那殘影已逐漸靠近自己,五指一彈,“黯風弄影手”千變萬化,萬千黑芒扭轉化青:“萬葉染塵!”話音方落,漫天青芒衝天四射,每道青芒形若刀鋒,轉瞬殺入突厥士兵之中。
這一招威力奇大,四周士兵還未反應過來,已被這些青芒斬裂鎧甲,撕碎皮肉,頓時紛紛慘叫起來,大片血花四下飛濺。
忽誌霸雖然運功抵擋,但是他內力哪裏有林若言之強,一個踉蹌退了半步。林若言清叱一聲,灰影一閃,已如脫弦之箭射去。忽誌霸怒喝一聲,反手抓住兩旁木樁,逐一向林若言擲去。
林若言全身真氣鼓動,在身前化了道屏障,粗木一靠近頓時被炸成碎片。而林若言去速不減,躍到忽誌霸身前一掌劈去。這一掌瀟灑自若,宛如仙人望月揮劍,洞庭漁人垂釣一般自然。
忽誌霸見這一掌揮來,隻覺全身寒意發冒,冰雷之氣自丹田內湧出,“唰唰唰”連出四拳。
這四拳乃他傾盡畢生功力,力道凶悍無比。饒是林若言天道境界,也不禁衣衫抖動,當即身形一轉,竟在咫尺間斜跨三步,剛巧躲過了忽誌霸驚天四拳。忽誌霸方才用盡功力,身軀一時酸軟,瞧見林若言過來,竟是躲閃不得。
林若言一掌揮出,打在他肩頭上。但林若言敬佩忽誌霸硬氣,這一掌倒也不重。即便如此,林若言天道真氣何等厲害,忽誌霸頓時半跪於地,難以站起。
穆箋卓瞧出便宜,足下一點,整個人如同脫弦之箭向頡利竄了過去。頡利心頭大驚,趕忙要向旁邊躲閃,他身後兩名黃衫男子一步搶出,便是揮掌迎上。穆箋卓冷哼一聲,雙手一環,一股熱浪撲空而出。
那二人一聲慘嚎,被穆箋卓一招擊退數步。穆箋卓身軀不晃,借對方勁道扶搖而起,躍到頡利身側,一把扣住他咽喉,冷笑道:“突厥頡利可汗,你可真難請啊?”
頡利已嚇的麵色發顫,與方才豪傑模樣大相徑庭,顫聲道:“你……你想要幹嗎?”穆箋卓“嘖嘖”一聲陰笑,足下點地,拖著他縱身返回青琉璃、林若言身側,冷笑道:“還能幹嗎,當然想看看我們尊敬的突厥大可汗身體好不好?”
青琉璃冷笑一聲,說道:“他當然好了!”他斜目瞥見一壇酒,一掌拍碎,仰頭便飲,狂笑道,“好痛快!”林若言方才一招消耗內力頗大,調息片刻方道:“小心些,我們似乎托大了點……”
青琉璃劍眉一揚,冷笑道:“是麼?來多少老子殺多少!”林若言搖搖頭,繼續調息不言。
穆箋卓一揚劍眉,傲然道:“怕什麼?”他目光猛然厲芒一閃,仰頭縱聲一嘯,運起青龍秘術中的“驚龍吟”。
眾人隻覺耳中一聲轟鳴,龍吟虎嘯,鳳鳴猿嚎,諸多聲吼起伏不絕,凝若尖銳刺耳,散若雷動九天,全營一時沙塵四散,漫天飛舞。
忽聞遠處數聲戰馬悲鳴,眾突厥士兵回頭望去,隻見馬影竄動,席卷而下。眾士兵驚恐莫名,四下悲叫,原來穆箋卓方才雷霆一嘯,竟然將營中千萬匹駿馬嚇的從馬圈內奔馳而出。
突厥士兵或被馬群撞在地上,頭破血流,或在被馬震倒在地,四蹄齊下,踏的腸穿肚爛,然而更多的士卒,卻是被驚恐的同伴們踩在腳底下,喪生在了同伴的足下。
穆箋卓修習“驚龍吟”時候已久,從未在如此人多的情況下使出過,看到效果如此,突厥士兵如此驚恐異常的樣子,卻也激發出了他多年鬱鬱不得誌,為人欺壓的豪氣,甩頭驀地又是一聲厲聲長嘯,嘯聲洪亮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