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車子經過,塵埃染地。
北言不再微笑。
他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麵無表情的看著公儀銘,良久,才開口,"如果沒有你,也許我可以和他......走到最後......"
公儀銘瞥了一眼北言,一把抱起剛才昏迷過去的許謙,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子絕塵而去。
餐廳前,北言還站那裏,嘴角掛著微笑。
36.打擊
許謙醒來的時候是在公儀銘家。
公儀銘靠在床邊,對著他笑。
見他醒來,拿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燒退了。"
許謙視若無睹,起床,四處尋找衣服。
公儀銘微微皺眉,"你該多休息一下。"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許謙冷冷回了句,"我們的約定取消。"
公儀銘知道留不住他,隨手遞來了衣服,"許謙,你為他犧牲夠多了,沒必要。"
許謙一邊套著衣服,一邊道,"有沒有必要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公儀銘送許謙到門口,"許謙,你可以哭,一個人總不能一直偽裝的那麼堅強。"
許謙回頭,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看了眼公儀銘,那眼神裏空空一片。
那一瞬間,公儀銘莫名悲哀。
原來那麼長時間以來,他於許謙也不過是一個過客,一個壞人的角色。
沒有了北言,他什麼都不是。
最後,許謙一句話沒說,走了。
回到自己陰冷的屋子裏。那裏由於幾個月來無人居住而變得異常冰冷。
夜裏,許謙做了夢。
夢裏,許謙夢見了自己的父親。
記憶裏,他的父親總是滿眼的溫柔和順。
然而夢裏,那原本平淡的男人慘白著臉,朝他伸出手。
那隻手,擺出了求救的姿勢。
那雙平靜的眼,寫滿了痛苦。
最後,北言的笑和那求救的眼神重疊。
發出微弱的求救和呼喊,他想抓住那隻手,卻怎麼也抓不住。
最後,他好不容易抓住了,攤開手一看,除了一灘恐怖的血跡,一無所有。
他就是被這樣的場景驚醒。
大半夜的,許謙喘著氣,失眠了。
他看著窗外班駁的樹影,披著被子坐了一夜。
原本以為事情就此完結了。
母親照常一個禮拜給他一百五生活費,他照常在最廉價的地方打工。
生活也不過是生活,離開了誰,他卻還是要那樣活下去。
熬完這輩子就好。
星期四,電腦操作課上。
老師喋喋不休完畢之後,打開了電腦切換到操作界麵。
一下子黑屏,下一秒,卻跳出了別的畫麵。
香豔刺激,是一個男人的臉和另外一個男人的器官。這個,和真人版毫無區別。
猥褻的,淫糜的。
男人輾轉的身體,時輕時淺隱忍的呻[yín]。
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禸體。
"是許謙!"
也不知是誰叫的,那一聲叫喊,大家的眼神頓時清明起來。
是了,那畫麵上的人是許謙,是本校傳言中的人物。
傳說他是同性戀,傳說他出去賣。
你看,這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傳言總是有點依據的。
老師急了,卻怎麼也關不掉那畫麵,畫麵裏低低的呻[yín],還有一些模糊的表情。
許謙呆呆看著電腦屏幕裏自己上演的戲碼,其實,他從來沒那麼絕望過,也從來沒那麼的憤怒。
是他,是他。
身邊竟是一些細小的聲音,還有奇異的目光。
許謙受不了!
是。
他從不說話。
他從不和別人交際。
他從不和別人正麵衝突,總是隱忍著。
可是這一次,他是真的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