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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豬頭的刀子隻不過是一把瑞士軍刀大小的水果刀，所以我猜刀口應該不會大。
“肚子疼？”他見我手按住腹部，從車裏探出頭問。
我故意苦笑下：“嗯，可能吃壞了。走吧。”尋思著等送他上樓後就上醫院。
把他從車裏抱到輪椅上，不大的動作讓我明顯地感到血在隨著肌肉的收縮被一股股擠壓出來，要不是厚實的黑色大衣，眼下怕是從外麵都可以清楚看到血色。
把傘交給他：“撐好了。”
我單手推車，走得出奇的慢，快到樓下的時候他回過頭來：“怎麼疼得很厲害？要不等我哥回來吧。”
蘇敬去了趙妍那裏哪那麼容易脫身，剛才已經爬了一次了，這次一定也能行的。摒住呼吸，一用力把他抱到懷裏，笑道：“一陣一陣的，疼過就好。”
這十幾個台階不知上下過多少次，現在卻感覺成了幾百階。每抬一次腳，就覺得大腿上的液體又往下流了一些。他一定也察覺到什麼不對勁，探索般的在我臉上尋求答案。
剛進家門，我腳一軟2個人都跌坐在地上。或許是屋子裏的亮光把我的臉色印得比較怕人，他推開我試圖重新抱起他的手：“等等，你到底怎麼了？”其實我也知道可能抱不起他，倒不是因為疼痛，隻覺得暈眩無力。
血把我灰色的褲子浸成了深褐色，本來緊貼在一起沒看到，現在被他拉開了彼此的距離，想要躲避都不成。一把扯開我的大衣，他的手觸上毛衣：“怎麼會都是血，怎麼會的？！”他驚恐的看著自己手指上淡淡的紅色。
“剛才，阿相，他…..”怎麼越來越困。
“電話，電話在哪裏？救護車。”他慌亂的翻口袋，手指卻抖動著不聽使喚。
靠手他把自己挪到牆邊，又使勁的拉過我讓我枕在他的腿上：“都這樣了為什麼不早說？流血會死人的！”我聽出他口氣裏的焦急恐懼，想伸手去抓他，反他一把捏住，“救護車馬上就會到，聽到了？很快的。”
看不清他眼裏是不是有淚，但是我確定有東西堵在他喉嚨口。
“我，沒事。”我抬起重重的眼皮。
“不許給我有事，聽到了沒有？！”他開始拍打我的臉：“別睡，別睡，和我說話，說話！涵天！”
涵天！這一聲我等了很久，現在終於盼到的時候，偏偏是無力到回應不了。
9
“都呆了一整夜了，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半夜裏來過一次還不夠？！”我被蘇敬的大嗓門吵醒。現在是什麼時候？射進眼縫裏的陽光讓我覺得應該是上午。他一直都在這裏陪著我？
“聽話，小放，醫生不是說了嗎，這家夥就是血流得多了點，死不了，馬上就會活奔亂跳的。”
“不是還沒醒嗎？”他固執地小聲地說。
“那他不醒你就不回去了？”
在蘇敬抓狂前我睜大眼睛：“蘇放，快跟你哥回去，聽話。”
2人忙於對抗沒注意到我，這一說把他們引了過來。
“醒了？真的醒了？哥，去叫醫生。”伸出被子的手被他抓得生疼。
他眼簾下黑黑的一圈，看得我既心疼也歡喜：“不用，我好得很。蘇放，別擔心我，回去好好休息。”
“就是！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這裏有醫生護士，我們還是回去的好，你在反而他不能好好休息。”蘇敬說著就去推輪椅。
“等一下。”他拍開他哥的手轉向我，“ 那，我們先回去了，有什麼來電話，我傍晚再來。”
直到天黑他一直沒來，不免擔心起來。沒有手機，我隻好爬起來去找電話。被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