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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後麵有一家花木店,那天路過的時候看到工人在搬卸整車高高低低的鬆柏。近來聖誕節是越來越搞得像那麼回事了,這全得感謝於懂得不失時機的商人們。按著他的高度挑了一棵半高的,這也是我有生以來的第一棵聖誕樹。 ◇◇

“沒什麼點綴不行,過2天我去買點裝飾的來。”我對他說。

“要不,現在就去吧,我想給我哥去買生日禮物。”蘇敬的生日不就是他的生日,這些年來還從來沒給他過過生日。

“好。”我和他出門去。

百貨公司裏聖誕飾品櫃前人還真不少,各種裝飾應有盡有。在金色銀色紅色等一堆或磨砂或光潔大小各異的裝飾球裏,我指著橘色問:“挑這個吧?”

他拿在手裏看了看,又輕輕的放回去:“不好看。”

我注意到他的神色不一樣,老實說我並沒有故意要挑那個顏色,可是被他這樣放棄讓我想起了那個橘色的再也找不回來的高爾夫球。我從新把類似於乒乓球大小的那個拿起,很輕的球現在覺得格外的重,最後無奈的放回去。先前的興奮不知跑哪裏去了,結果什麼都沒買成。

推著他默默的在店裏晃悠,最後是他開口:“去看看那裏的圍巾。”

他自顧在那裏挑,一次也沒有問我的意見。明天就是他生日,很想給他買點什麼,就是不知道什麼才合適的。10分鍾後,蘇放給蘇敬挑了條亮米色格子圍巾。

剛到家,隔壁鄰居就交給他一個郵包,是葉文逡新出的攝影集。

在我忙著給他開空調倒熱水的當口,他和姓葉的通上了話。去走廊抽根煙回來,他正專注的看著那本攝影集。

“生日禮物?”

他頭也不抬的哦了聲。找不到要說的話,我承認我嫉妒到想發狂,哪怕他們隻是朋友,因為此刻我卻連朋友的立場都站不住。

“我先走了。”我站在門口說。

他才把眼光從攝影集上收回,我肯定他張了張嘴一定是想要說什麼,結果到口的話還是被他咽了下去。

緩緩的走在路上,我第一次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這個能力去挽回,以往的自信一時間被毀得無影無蹤,蘇放,我不怪你,這都是我自作自受。我不想放棄,可是這樣的冰凍要到何時才可以融化。風很冷,不管是打在臉上的還是貼著脖子裏往裏鑽的,都像刀割一樣。

想不到回到家也有一個郵件等著我,不用打開我就知道是從前冠景的小聞結婚時候的錄像帶。從來沒有和他一起並排著照過像,而他站在我身邊的樣子也已漸漸模糊。記得那次婚禮我和他都去了,希望可以再次看到他站著的身影。我很幸運錄像裏有我要找的,那裏的他靜靜地站在我身邊,笑得有點靦腆,不是對電視前的我而是對他身邊的我。蘇放,再給我一次這樣的笑,實實在在的,好嗎?錄像帶放完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臉上都是鹹澀。

第2天早上,我給他發了條短信說生日快樂,直到我給他訂了一個蛋糕讓人送到之後才收到“謝謝”2個字的回複。這晚,我一個人吃了很大一碗麵。

6

聖誕樹的飾品後來是蘇敬去買的,公司的同事說反正你都準備好了不如聖誕去你家玩。結果,一幫子人那天真的熱鬧去了。

“來嗎?”蘇敬問我。

“我有事,不去了。”我的事就是回家大睡特睡。

新年後不久,老板不知從哪裏弄來個假洋鬼子,公司搖身一變成了中外合資,這一改變帶來的好消息就是要派3人去香港合作公司實習。

樓道裏,蘇敬在和趙妍爭論著什麼。

“誰讓你自做主張給我報名的,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