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突然跑到某台儀器前麵,一邊回憶一邊猶豫著在鍵盤上按下幾個鍵。熒光屏立刻亮了起來,一片混亂的點與線之後,居然組成了一張不算複雜的結構圖。

“你會操作?”蒼走到他身邊問。

“會一點,以前大蛇丸曾經教過。”少年盯著屏幕試圖讓那張圖更加精確,他對這些並不擅長,努力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應該感謝兜記得的事情太少,連改進設備這一點都已經遺忘了。”

“好像是這裏。”蒼在地圖轉成一個立體剖麵又變成鳥瞰之後突然指著屏幕的一邊說。飛鐮試圖將那裏放大卻沒有結果。少年挫敗的敲了敲鍵盤回到蒼指的樣子,帶著些不滿的抱起雙臂站到一邊,讓出了位置。

“已經夠了。”蒼指著剛才那個點不遠的地方說:“道路的盡頭。”又指向一個旋轉開的半圓說:“進來的那扇門。”

“所以是這裏?”飛鐮指著之後一個方形的空間說。“那麼路在這邊……”他的手指沿著屏幕一直劃過去,最終延伸到一處樓梯。

“是上二樓的位置。”似乎這張圖紙上隻有一樓,而飛鐮無論怎麼努力都沒有再能找到其他的東西。他盯著地圖,仿佛要將那裏盯出一個洞來,因為困擾的原因眉心幾乎皺在一起,蒼抬起手試圖撫平那裏,問:“怎麼了?”

“覺得有點熟悉。”飛鐮說。這個一樓的構造讓他覺得有一些熟悉的地方,但是想不起來。

“會不會與你的那個同伴有關?”蒼想這裏如果是用於咒印研究的地方,那麼一定與重吾有關,既然兜連儀器都沒有做出太大改變,那麼關押環境或許也差不多。

“對!是重吾!”飛鐮上輩子也隻去過關押重吾的地方幾次,而且每次都有人帶路,他也沒有見過北方秘所的設計圖,能從這張圖上看出來的僅僅是從入口到某個房間的轉彎次數與順序讓他覺得熟悉罷了。

“哥,我們去這裏。”他指著地圖上一個房間說完突然神色又暗淡下來,少年收起剛才的興奮表情,側過身靠在了儀器的台麵上。

“怎麼了?”蒼問他。

“不覺得太可疑了嗎?”藏在燈裏的監視器,兩人離開之後立刻從監控室裏出來的改造人,沒有關上的房門,空無一人的房間,被找出的設計圖,幾乎沒有改變的房間構造。

這就像是安排好的一般,引著他們一步一步走過來。

“這本來就是一個陷阱,你知道的。”蒼說的是之前的分析,有關斑光明正大的叫他們來那件事。既然已經發現了這是一個陷阱又不得不跳,那麼在謎底揭曉之前順應一下布局者的願望也未嚐不可。

“小心點就好。”蒼對飛鐮說:“跟好我,萬事有我在。”

少年抬起頭,恰好撞進兄長的眼睛裏。被他那麼注視之後飛鐮突然覺得產生了莫大的勇氣,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不是不可戰勝的。反正,萬事都有他在。

作者有話要說:重吾少年是誘餌。

終於回家了,好想直接趴下……

☆、重吾

地下空間總是難免的伴隨著陰冷潮濕,雖然這地方為了實驗而存在所以牆壁能夠保持起碼的幹燥,但是寒意依然會從每一個角落溜進來,不放過這裏所有的生物。

天平重吾坐在房間之中動了動手臂,手銬帶著鐵鏈嘩啦啦的直響。他挪動雙腿,從跪坐變成盤腿,看向鐵欄那一邊仿佛永遠不會停下的改造人,覺得自己有些想念遙遠的北方秘所。

他是被強行帶到這裏來的。空間忍術的變換讓他一瞬間忘記了還需要恐懼或者做出什麼別的回應,也或者是時間太短,短到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總之等他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到了這裏,戴著麵具的男人提著被切斷的鎖鏈往牆上一揮,就將那些鐵索甩進牆壁,埋了進去。

在北方秘所的時候他還會有一些自由,甚至能夠交到朋友。渴求自由是生物的本能,人類兼顧了魚類的緘默與鳥類的喧囂,那麼就不會願意被禁錮在一處如同被參觀的展品或者是儲存實驗材料的活體。大蛇丸在不需要實驗的時候並不限製他的行動,北方秘所雖然也是封閉的場所,但就在那背後有一片茂盛的樹林,蕨類植物在其中瘋狂的成長將大地鋪成綠色的一片,樹木之間留下了陽光的間隙會將他的臉照成溫暖的溫度,那裏生活著各種各樣的鳥獸,樂於親近自己,也樂於親近自己的好友。

而好友——君麻呂的雪膚白發在一片祥和之中會被鍍上金色的邊,隻有那時他才會覺得這個生命每天都在加速走向盡頭的好友依然還擁有著活人的特性。哪怕隻是一點淡淡的血色或者淺淺的微笑。

可這裏是真正不見天日的。他在一次發狂之後扯斷了釘入牆壁之中的鎖鏈,戴著麵具的男人出現,更換新的,他,屋外的改造人,自己,三者之間毫無交流。他甚至覺得如果一直這麼下去他會遺忘語言這項基本技能。

還好沒有習慣這裏。習慣會將人類殺死。他不記得在哪裏看過這句話,但明白那是指的毫無追求的隨遇而安。然而麵對一群說不定連話都不會講的改造人與無論怎樣都無法扯斷的鐵索,就算有著成年人才擁有的身材和強大的血繼他也毫無建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