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感覺。

夜色最濃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雨幕之外,他繞著那些雨水走了大半個圈,卻沒有邁入一步。在某一點的時候人影蹲下,似乎埋下了什麼東西,接著他直起身子,繼續繞著村子行走,靠近一座高大的建築時他突然一翻身躍上了村子的房屋,雨忍村的雨水同時兼顧著偵測的作用,然而無論是雨水本身還是落到地上濺起的水花都沒能沾染上他一分一毫,若仔細看能發現那些水在觸及他的身體之前就如同遇到高熱一般被蒸幹,而在夜色和房屋棱角的掩護下,根本無法捕捉到他的身影。

那就如同鬼魅。

數米高的房屋落差對他好像不存在,無論是跳躍還是奔跑的動作都流暢如同平地,而高超的隱蔽技術讓他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人影走走停停,一路從村子的邊緣到達了離店鋪不遠的街道,落在廢棄的電線杆上,兩側高入雲霄的房屋與紛亂交織的老舊電線成了優秀的掩護,他將手置於牆壁,微弱的土遁使得那裏碎裂開一個小小的洞,接著人影同樣埋入什麼東西之後又原路離開。

一直到離開了雨忍村的範圍,他才運用起瞬身術,男人在夜色裏留下最後一道殘影就消失在道路的盡頭,而這一路上他沒有被任何人捕捉到。

一小時後,人影停在了秋塘那家旅店的一扇窗前。窗子裏黑發的少年獨自坐在燈下讀著一本書,他翻頁的速度很快,要麼是早已習慣了一目十行,要麼是根本就看的心不在焉。男人突然玩心大起,將數種屬性的查克拉混合在一起稍稍施放出一點,屋裏的少年手腕一動,“刺啦”一聲撕下手裏的書頁如同手裏劍一般扔了過來。

本來柔軟的紙張變得堅硬如鐵,嗖的一聲如同利器破空,紙張從窗戶與窗框的狹小縫隙裏準確的穿出,男人微微側臉,紙張擦著臉頰而過,最終釘在麵前的金屬欄杆上,被風一吹發出了嘩啦嘩啦的響聲。

男人一矮身,被氣勁衝開的窗子裏飛出夾雜著手裏劍的火焰,就那麼從頭頂越過,差點就燒到了飛揚起的發梢,他就地一滾,單膝穩穩落地,躲開了又一排手裏劍的攻擊,伸出右手摁到窗沿上用力一按,同時腰部上提,整個人騰空而起,雙腿如同揮舞而出的長鞭甩向屋內。

屋裏的少年顯然早有準備,他雙腳腳尖擦過地麵,一邊借助反作用力後撤一邊抬手格擋,雖然在那人出現在窗口的瞬間就發現了對方的身份,但既然他想玩,自己自然樂意奉陪。

手臂與皮質的靴麵撞擊發出一聲悶響,少年的手腕間毫無預兆的冒出一連串雷電,男人收腿後撤,落地時撐在地麵的雙手同樣覆蓋上了藍色的電流。

雷電·避雷針和千鳥流相比攻擊範圍簡直小到可以忽略,但這本來就是兩種運用方法完全不同的忍術,男人一蹬地麵直接從半空中揮掌而下,攻擊密不透風,兩簇藍色的雷光在一起將屋子裏本來昏黃的燈光照得毫無顏色。

一撥腰間的劍柄,少年用劍鞘擋下了覆蓋著雷電的手掌,然而對方的攻擊如影隨形,並不是很快,但多變而難纏,數分鍾的交手裏,無論自己怎麼躲,他的雙手都在周身十公分之內,未有遠離。又退後一步,少年感覺右腿靠上了什麼東西。糟了!木料的觸覺讓他一下子記起這裏是旅館,身後就是床鋪,如果破壞掉恐怕會引發一係列的麻煩。千鳥流隨著他的一時猶豫熄滅掉,隻剩男人的手刀帶著避雷針刺啦的響聲停在他的動脈一側。

“你輸了。”男人笑著說。

“才沒有。”本來因為被比住了要害而露出略帶驚慌表情的少年突然也笑起來,接著消失在一陣煙霧之中,而男人的肩上一把長劍由背後伸出,反射著他手裏依然殘留的雷光。

男人閉上眼,高大的身軀瞬間化作無數黑色的鳥,他們扯著嗓子叫喊著在屋子裏盤旋幾圈就從開著的窗子衝進了夜色。少年將長劍入鞘,看向麵前的床鋪,與剛才交手的人毫無區別的青年正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裏,手裏捧著自己翻了一半的書。

那樣子,就如同在宣告自己根本沒有參加剛才那場小規模戰鬥。

少年毫不介意的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書,翻到之前撕掉的那一頁,他手指一頓,發現自己僅僅看了那張紙的正麵,而反麵已經隨著剛才的攻擊落在了窗外。

“喂,幫我帶回來。”他抬起頭對著窗外喊道。

“和誰說話?”身側的青年盯著他問。

“反正不是和一群烏鴉。”少年頭也不回的回答,隨著這句話,身側的青年發出一聲笑聲,接著也散做一群黑色的鳥。

“你真無聊。”飛鐮看著蒼拿著被扔出的書頁從窗子外翻進來,接過那張紙試圖從新拚回書上。

在抽屜裏翻出一卷透明膠帶遞給弟弟,蒼如同自己的烏鴉分/身一般坐在了飛鐮身邊:“想看看你對於幻術的識別能力是不是減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