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了朋友而高興的同時低頭回答:“我會注意的。”
長老很滿意他的恭順,接著說:“並不是說鼬不可以有朋友,但是我們宇智波一族到底是貴族,而鼬又是下一任的族長,與平民過於親密隻會自降身份。你需要教教他與外人相處的界限問題了。”
與外人相處的界限,指的是不溫不火的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是……
做為父親的男人再次覺得不滿,指甲深深的掐進手掌裏,“我知道了,我會與他談談。”憑什麼……憑什麼就連孩子交怎樣的朋友你們都要幹涉!
征求同意之後走出會議廳,陽光一下子布滿了視野,那間屋子裏為了營造出嚴肅的氣氛一直都是十分陰暗的,富嶽抬起手擋住刺眼的陽光,覺得那群老人一定是在那樣的環境裏呆久了才會有那樣陰暗的內心。
邊往自家的院子走,富嶽邊整理自己的思路,也難怪父親沒有給予任何提示,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他覺得這說不定是一個機會,讓自己的孩子遠離這一切糟心事情的機會。
回頭看看會議廳的屋簷,整齊的青灰色瓦片在陽光下反射出光芒,鯉魚形狀的飛簷彎曲成一個膜拜的角度。
他想也許有一天我也會被那種古老與腐朽同化,但在那之前我應該可以做點什麼。
簡單的結印之後一隻獨眼的貓出現在麵前,富嶽對他吩咐道:“最近好像有個孩子和鼬走的很近,我需要他的資料,吉良。”
貓應聲離去,男人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長歎一口氣。隻希望這種景象能夠一直下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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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止水在木葉的街道上七拐八拐之後,飛鐮停在了一扇十分熟悉的門前。他記得自己曾經無數次跨過那道門檻,曾經在這裏守著哥哥回家,也曾經看到過苦無釘在門上,將團扇的標誌分裂出豎直的痕跡。
而如今他再次回到這裏,卻不再是以主人的身份。
帶著淡淡的諷刺意味,他跟隨麵前的男人走過去,緊接著就是熟悉到骨子裏的街道。
“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鼬的家裏。”帶著他的男人如此說,並沒有明確的說明那同時也是族長的家,算是為他保留了最後一份輕鬆。
這就像真正的好朋友父母的邀約。
微微皺眉,飛鐮想就算自己有著從靈貓之裏走出來這樣的背景也不應該得到這樣的重視,或者……他可以指望一下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這個曾經嗤之以鼻的理論?
“鼬他……出事了嗎?”黑發黑眼的孩子小心的問。
止水微微放慢了步伐,從他邀請這個孩子到現在對方都沒有問過什麼問題,隻是和家裏的人交代了一句,就帶著自己的貓跟過來,一路上安安靜靜,直到現在才問出這個問題。
原來是一直都在為朋友擔心啊,鼬他還真是有一個好朋友呢。
“不,隻是鼬他今天就要考完試了,富嶽大人和美琴大人覺得如果叫你一起來為他慶祝的話他會很高興。”這樣的理由用在鼬身上似乎有些不合適,止水卻也不能直說因為族長想和你談談之類,隻好補充道:“鼬他啊,隻有你這一個朋友。”
“哎?為什麼?”孩子驚訝的問。
“誰知道呢。”止水說:“那孩子其實不是很合群。”想起總是獨來獨往的鼬,止水覺得不是很合群可以改成完全不合群。
“這樣嗎?好像是,鼬他總是很害羞。”也不知出於怎樣的心情,飛鐮給出了這樣的評價,不意外的看到少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到了。”還好已經到了目的地,止水上前敲門,留下背後的孩子低著頭,默默的調整自己的情緒。
太久太久沒有回來這裏了,他甚至可以聽到大氣裏有歡愉的聲音在歡迎他的到來。
開門的是美琴,溫婉的女人一點也看不出身為上忍的狠戾,看到自己兒子的好友時她露出了親切的笑容感謝對方對自己兒子的照顧,孩子連忙回禮,順從的任她拉住自己的手往屋子裏帶,庭院裏鬱鬱蔥蔥的植物環繞著小小的流水,淅淅瀝瀝之間有著竹筒有節奏的格拉聲。拉著自己的手如同記憶裏一般溫暖,飛鐮不自覺的用指尖輕輕摩挲。
“怎麼了?”感覺到他的動作,美琴停下腳步回望身邊的孩子。
“啊,對不起……”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孩子一臉驚慌的羞紅了臉,雖然在內心不斷的提醒自己這已經不是自己的父母了,但依然克製不住本能的動作。
他從美琴手裏抽出自己的手,低著頭看著腳下的青石板,接著感覺一雙手摸到了他的頭頂上。
“沒關係的。”他聽到女人柔和的聲音這麼說,突然有哭泣的衝動。
果然,身體變成小孩子之後所有的情緒都跟隨著退化了,表情和動作都不再和上輩子一般受自己控製的孩子最終放任自己的腦袋在那雙手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