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啦，樓上傳來掏槍的聲音，祈瀾隻是穩步向前走，冷峻的臉上沒有更多表情，連目光都沒有絲毫的偏轉，隻是手臂開始動。
砰——
槍聲響起。
特蘭諾不確定那是自己聽到的第一槍或是最後一槍，轉眼間祈瀾的槍已經居高臨下的指上了吧台老板的鼻子，第一個彈殼才怦然落地。
槍槍命中，沒有打死一個人。
“第一次看到這麼流暢利落的使用步槍的。開出一槍的同時手臂一推為下一槍上膛，這種單手上膛需要相當大的臂力，而且他上膛開槍的動作簡直不比他的子彈慢。”特蘭諾倚在門邊一邊目步轉睛的盯著一邊輕聲評論。
“能看這麼清楚證明你的眼力相當好，不過你的腦袋隻要再探出去半分我保證他會一槍崩掉你的頭。”祈知語在門內低聲回應。
那邊祈瀾看著吧台老板，已經開始發話，“我很沒有耐心，所以我的問題你最好在最短的時間內正確簡潔地回答我，聽清楚沒有？”
“嗬嗬，祈警……”
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再次響起，被擊中的吧台木屑橫飛。
“你隻需要說是或不是。”
“……是。”總是笑眯眯的吧台老板已經開始變色。
“開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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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年8月13號。”
“人數？”
“83。”
砰——
又是一聲槍響，吧台老板立刻改口，“包括下麵賭場的是147！147！”
祈瀾也不停歇，不斷的發問，問得一個比一個快，問到後麵，吧台老板幾乎要和他搶時間回答問題，由於精神高度緊張，吧台老板的額邊已經掛滿了汗珠。不過祈瀾問題都很簡單，不僅沒有一個涉及這個地下賭場的敏[gǎn]話題，甚至還包括一些常識性問題。
“他到底在做什麼？”特蘭諾小聲問，卻沒有聽到答案，一回頭，卻看見祈知語閉著眼睛，正凝神傾聽外麵越來越快的對話。
“一月有多少天”“31”“今天星期幾”“五”“誰接了31號生意”“白狼”
酒吧內忽然一片安靜。
特蘭諾精神猛地一振，祈知語也一下子睜開眼睛，兩個人心知肚明，31號生意，就是祈焱的那一筆。
酒吧老板大口喘了幾口氣，才終於回過神來。剛要張口說話，祈瀾手臂一抬把槍啪的往肩上一靠，仍舊麵無表情的說：“謝謝。”
回身就走。
“等，等等——等——”
祈瀾踏出幾步，真停了下來，卻沒有理身後的人，隻是看著躁動的人群，忽然大聲開了口：“知語！你的效率太低了！”
不明不白的說完兩句，大步上車離去。
隻有某人低聲罵了一句作為回應。
直到那輛重型卡車的馬達聲消失在夜幕中，特蘭諾才轉過身，“知語？”
“祈知語，我的名字。”
“嗬。”特蘭諾還沒完全理清這其中的關係，“他這是什麼意思？”
“老哥教訓弟弟而已。”
特蘭諾想看祈知語的表情，卻隻看到一個招呼他離去的背影。
“去哪？”
“回去睡覺！”
7．
“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