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段(2 / 3)

蒙托爾猛地想到甚麽,這就一跺腳:“好啊,原來你們昨夜刻意露出些破綻來,便是誘惑本王隻注意你們,卻忘了……”

“嗯,兵貴神速,夏將軍可是名不虛傳呢。”齊瑞儒抬頭看看南天,“估摸著這會兒,張將軍該攻破你那個所謂的誘敵之軍了。”

蒙托爾悔不當初:“早曉得,昨夜便該死了你們!”

“大王啊……”齊瑞儒緩緩行過來,望著他的臉道,“這便是你該曉得的,誘敵深入,若敵不動,則是那誘餌不夠新鮮啊……”

蒙托爾咬牙切齒道:“你別忘了,是誰在你危難之際出手相助!”

齊瑞儒本是滿臉笑容,一聽這話卻是麵上浮出怒起來。蒙托爾隻覺著他眼中那冰涼刻寡之意竟像是慢慢自瞳中滲出來一般,整個人慢慢攏在嚴寒冰雪中一般,這就不由自主嘴唇哆嗦起來,

齊瑞儒冷冷道:“說的是啊……若不是大王你宅心仁厚,也不會有瑞儒今日……君子受人點滴之恩,自該湧泉相報……這麽著吧,瑞儒自認不是甚麽君子,這親身報償的念頭也就罷了。”說著一指身後士卒,“這些可都是跟著小王出生入死的兄弟,由他們報答您,也算對得起您了吧!”說罷仰頭哈哈大笑。

蒙托爾登時覺著渾身上下一點兒熱氣兒都沒了,旁邊兒士兵便先將他鎖在大帳邊兒的柱子上,看他那麵如土色的樣兒也是逃不了的。蒙托爾自個兒腳步虛浮像是踩在棉花裏,耳邊聽著的是由遠及近隱隱喊殺生聲。不一刻便見張猛騎著高頭大馬進了王庭營帳,而小半個時辰之後夏白亦到了。蒙托爾此時方信不是做夢,而是當真如此了。這就猛地想到方才齊瑞儒說的那話,不覺渾身一顫,若非那鏈子將他牢牢鎖在柱子上,隻怕就要栽倒在地了。

諸位看官啊,這戰場上自古來幾人笑看幾人哭,幾人埋骨幾人還。便是世間常理,亦是如此了。隻看官們預知後事如何,咱們下回“卷地北風催人還 朔氣連天迷前程”再說!

第七十四回

詞曰:

梢頭昨日尤綠,繁花不知何去。終知無益多慮。唯餘無言胡曲,凝作眉心半句。

駱柯躺在一側營帳中,身上疲倦使不上力氣,不由皺眉歎氣。聽得外頭兒吵吵嚷嚷便有些掛心,又恐事不成,這便掙紮著要起身。恰巧張祊端了藥進來,見他如此忙的行過去扶他在榻上坐好。憐惜的握了他手道:“這又是要做甚麽?瞧你皺著眉頭的,在想甚麽?”

駱柯聽著帳外人聲鼎沸的,又見是張祊,心知已無大礙,便壓低了聲音道:“王爺又做了甚麽?莫不是又出了甚麽茬子不成?”

張祊嗬嗬一笑:“也沒甚麽打緊的,便是王爺憤不過蒙托爾那般待你,故此發作了他幾句。”

駱柯聽著他輕描淡寫的幾句,不由將眉頭皺的更緊:“要發作甚麽的原也無妨,隻若叫有心人曉得了,可不知又生出甚麽事兒來……”

張祊歎口氣:“真要說,也是沒法子的。”卻又看他一眼,“你方才想出去就是為著這事兒?你還是罷了,好生養著去。”

“我也沒甚麽大礙,大夫不也說了是身上傷未好全便又長途勞頓之故?隻需好生將養幾日便是。”駱柯喘口氣道,“要我這般定定閑著,也是不能。”

“傻子似的,可怎生了得。”張祊口裏說著,不覺伸手摸他頭發,淡淡歎口氣。

駱柯隻覺著心頭一暖,卻又不好意思,這就微微搖頭讓開他手些,借故道:“便是還有你,分明年歲也不小了,行事還是莽撞成這般。不說一聲怎的也來了?我敢說,你定是自個兒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