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夫妻多年,吳瑤哪裏不知道沈放的意思,當即把溫軟的素手輕輕的覆在丈夫的手背之上。“我現在就去收拾細軟,”不多一會,吳瑤已經在搖搖欲墜的臥房裏收拾出了兩個小包袱,灰頭土臉的站在丈夫的麵前。
“去把兒子喚醒吧,這裏也不是久留之地,”沈放坐在僅剩的一把椅子上,腦中泛起了深思,那陳嘯天果真不是善類,現下他是一介文官,又沒有兵權,更沒有兵力在手,對那陳嘯天壓根就是無可奈何。
妖人離火蠱惑聖上,什麼求雨,長生,君不聞政事,現在國中混亂,官員橫征暴斂,先是君王斂一層,又是各級官員,由此而出天下暴民四起,隻是一味的鎮壓,這種日子何曾是個頭?死傷的還不是自己的國民?
沈放心裏泛苦,自己苦學多年,就是為了忠君愛國,為天下蒼生謀福,現在他居然連小小莫州一方都是難保。
“城兒,醒醒!”吳瑤輕輕的喚著沈城,見兒子睡得香甜,原本不忍喚醒,卻是看見自小嬌生慣養的兒子合衣睡在滿是灰土的床鋪之上,不由得眼中酸澀,硬下心把兒子喚起,連著喚了幾聲,沈城才睜開惺忪的睡眼,“娘,我還想再睡一會!”他實在太累了。
先前幾天幾夜不眠不休過度消耗的體力加之和那黃堅對戰消耗的靈力,現下他四肢酸痛難忍,疲乏無比,竟是多少年沒有過的,身上靈力尚未完全恢複,他現在竟是連動也是不想動一下。
“你爹決定我們回老宅去,一會雇了馬車,你就在馬車上睡吧。”
“知道了,娘!”沈城坐了起來,揉了揉酸軟的手腳,“我去雇馬車,”他卻是再也坐不下去,偌大的沈宅在經曆了一場大戰之後,幾乎就隻有院牆完好。不管怎麼樣,爹和娘平安無事就是最好不過的,心裏這般想著,眼睛卻是和正關切的望向自己的吳瑤對視了一眼:“娘,今日是不是驚著你和爹了?”
“沒有,昨夜娘觀了星象,得知近日有驚無險,隻是那屍體血淋淋的,娘看了不是……”想起那些肉模糊的屍身,吳瑤的話就說不下去了,心頭泛起了惡心欲嘔之感。
“娘,我現在就是雇馬車,”沈城直怪自己粗心,怎麼忘記把那人屍體遮掩一下,現下趕緊去那老宅的比較好,那裏偏僻,幾乎不為人所知,可以相對的安全些,沈城長舒一口氣。
他今日這凝元下品,殺的了那黃堅,不外乎那人的自大,僥幸而已,沈城自己心裏可沒有半分的滿意,偷襲得手,所說不甚光明,但是一個難得的曆練對手就此錯過,也是可惜,更何況在最後那黃堅竟是認出他的功法屬性,若是留他性命,豈不是給自己製造禍端?那人領著鎮北王的命令而來,對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下手,死有餘辜,這麼一想,沈城又覺得不可惜了。
這一世,他要做的事情很多,絕不會枉費這一次機會,起碼不會叫悲劇重演,不叫那憾事永留他的心間。安置了父母,他還要加緊去那江州,鎮北王壽辰在即,現在他身邊了得力的黃堅護衛,不正好是下手的時機?
絕不會把鎮北王留下給爹娘和莫州百姓留下禍害。在老宅收拾了妥當,又和沈放、吳瑤大概說了一下近況和近日要做的事情,無非是叫他們安心罷了,得知吳瑤的夜觀星象,問卜自身吉凶沒有問題,沈城這才再次拜別二人,離開了沈家。
時間無多,那錢康和孫思虎久沒有自己的消息,萬一耐不下性子,先行出手的話,那可如何是好?
“鎮北王,你兒子是自尋死路,現在你迫不及待的想和你兒子相聚,小爺一定不負你的厚望!”
如來時一般,憑借自己的腳力,沈城加快了速度,錯過那陳嘯天的壽辰,下次就難得再有如此好的機會,他沈城雖說修煉的是魔功,但是絕不會是嗜殺之人。陳嘯天父子二人皆不是省油的燈,那陳淩雲要不是他先搶奪自己的隱龍草,後來又在對戰猿王之時欲除自己而後快,也不會落得早死的下場,沈城心頭沒有半分的懊悔,若是那陳淩雲站在他的麵前,他沈城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再次出手。
自己打破 了那吳浩的暗計,還不知道接下來那人又要謀劃什麼,他可不信那人會是良善之輩,前世他家裏滿門抄斬八十餘口,還不是拜那吳浩所賜。
每每想及此,沈城就預防痛恨那人,隻是那人修為……卻不是現在他能想的,沒有絕對的實力,就是想要尋仇都是不能,這個世界以實力為尊,沈城自是知道這個道理,為此,那通天塔是勢在必行。
不敢那裏是如何的詭異,還是恐怖,都不能打消他的念頭。這樣想定,越發堅定他的念頭,足下發力,隻為更快點趕到那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