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3 / 3)

秦以樓又問道:「那妳可識得她?」

楚繡衣聞言卻笑道:「這個麼...,我還記得,當時我功夫還不到家,殺了姓洪的以後,要逃走時便給人發現了。那人就是洪琬。

我的原則是不殺其他的人,她不是我的對手,三兩下便給我點住了穴。我見她長得十分漂亮,武功又好,便將一個自己做的劍穗係在她腰上後,便離開了。」她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又道:「我當時見她挺適合那個劍穗,才給了她。隻是她知道我是她的殺父仇人,應該早把它丟了。可惜,可惜。」◎思◎兔◎在◎線◎閱◎讀◎

梁潮生聽了這話,臉上表情十分怪異,接著又問道:「妳後來可有再見過她?」

楚繡衣點點頭,道:「她後來嫁到蘇州後,偶爾會見到幾次。隻是她不認得我,我自然也不會自找麻煩。」

這時沒人開口。

三個人聽到這裏,都不說話。

秦以樓心中暗暗歎息,梁潮生心裏則不知是甚麼滋味,言海寧的臉擰成了一團,隻是沉默著。

眾人臨去之前,秦以樓隻是問道:「楚姑娘,剛才的問題妳還沒回答我。若是所愛之人相見恨晚,無以相守。」他看著楚繡衣道:「楚姑娘,若是這般情況,你會將發帶賣予那人麼?」

楚繡衣笑了一笑,緩緩道:「若是那人用心如明月,隻得一輪癡情,就是賣給了他又何妨?」她頓了一頓,繼續道:「結果就是還君明珠,徒留遺憾,也不辜負了一番深情。」

眾人離去之後,那名小童進來,問道:「師傅,他們到底是要來幹甚麼的?他們提那洪琬做甚麼?還有韓家莊的事還不知道是誰做的,妳不問清楚行嗎?」

楚繡衣淡淡地笑道:「他們不打算告訴我,我知道了又如何呢?」想到秦以樓離去前說的話,她隻是靜靜道:「況且有些事就算知道了,還是不會明白;有些事,倒不如不知道的好。」

一旁的小童不明所以,隻是睜大了眼看著師傅。楚繡衣拍拍他的頭道:「以後你就會明白了。」她說著,耳邊響起了梁潮生離去時低吟著:「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使我淪亡。」

連日的雨終究是停了,仲秋的日子,涼意卻不減,隨著絲絲入侵的西風漫延。

終究是有枯萎的時候,梁潮生撿起吹落至船上的柳葉,停在手中,微微的泛黃。

想起連日來的事,梁潮生輕輕地握著手中的葉,不忍放開。

秦以樓從畫舫中走出,見梁潮生正望向遠方,眼前的水無際地漫延著。

對著眼前蕭瑟的秋意,梁潮生道:「知道了葉落秋至,卻不明白為何秋聲摧人,萬物皆受其戮。知道了事情始末,卻還是弄不明白事情從何而起,因何傷人。」

他頓了一下,看著手中的落葉,又道:「既知情之傷人,為何眾人恓恓惶惶,甘願為情所困?」

秦以樓歎了口氣道:「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千結萬結情結最是難解,人們直道相思了無益,情到深處卻又如何不相思。」

他看著流水,低聲道:「思君如水無窮盡,若是相思未已,到終了是否也當如花落逐水去,終究凋零。」他輕聲道:「便如那兩人一般。」

兩人同聲歎息。梁朝聲搖頭道:「那楚繡衣竟是個女子,若是洪琬地下有知,又會如何?若是她早些知道,卻又如何?」

卻又如何?秦以樓沉默著。

他們終究沒有將韓家莊所發生的事情告訴楚繡衣,就算是說了,卻又如何?這樣的情感讓人不明所以,徒留萬般無奈,說了,又能如何 ?

梁潮生又歎道:「楚繡衣若是知道了,又能如何?終究是全將赴水東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