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未來必須對柳沁負責,卻不必對擎天侯府負責。

“如果我每次回來,能有幾壇烈酒,幾碗熱菜迎候著,我心裏應該會舒服許多。”林秋瀟望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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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舊不答。

但下次他回來時,我都會叫小歌去準備幾樣熱菜,而酒則是早買好的。

他喝酒,我品茶,已成定例。

而後,我請他幫忙打聽柳沁的消息。

按我原來的想法,這個柳沁,能與擎天侯府相交,一定不是平凡人物,多半還會武功,可林秋瀟打聽了半年,居然沒打探出半點眉目來。

難道我隻能這麼等下去嗎?永遠無望地等著?

我歎一口氣,將盞中的茶水傾在地上,拎過林秋瀟的酒壇,倒了半盞酒,輕輕啜了一口。

辛辣的酒水衝在舌尖,凝滯不去,而順喉而下的,不像是酒,倒像是火,烈烈如焚的一團,炙烤著食管直至肺腑。

林秋瀟吃驚地望著我。

我無奈道:“秋瀟,你知不知道,缺了一段記憶的感覺真不好,半夜裏突然醒來時,腦中都會突然問自己,我是誰?如果一時想不起來,我會驚慌得滿背汗水,仿佛自己的記憶再次完全給吞噬了一般。”

我繼續喝著酒,不顧林秋瀟發直的目光,道:“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就是白天,我也有種空蕩蕩的感覺,似乎我所存在的這個世界隨時可能消失,隻剩我一個,又把什麼都忘了,遊魂一樣飄著。”

林秋瀟不喝酒了,他把酒壇扔了,過來扶我,說道:“蘇影,你醉了。”

我低頭瞧了一瞧,半盞酒還沒喝完,可頭腦確實開始發暈了。而且,我的話,是不是太多了?

看來我的酒量,和林秋瀟走了兩個極端。

我苦笑道:“可能……是醉了吧。可醉了,依舊見不到柳沁。你知不知道,隻有柳沁,才能把我的過去和現在銜接起來,讓我不再有那種可怕的破碎的感覺。他似乎就是我的過去,能帶給我一種溫暖的冀望。”

“我明白。但蘇影你放心,如今的你不會再破碎,你還有我。”林秋瀟扶住我,將我送往房間。

小歌從沒見我喝過酒,更沒見我醉過,張大了嘴巴瞪住,直到林秋瀟讓她去打洗臉水,她才恍然大悟般跑開。

我躺到床上,由著林秋瀟幫我脫了鞋,喃喃道:“我是蘇影,可蘇影,又是誰呢?”

“蘇影……”林秋瀟凝視著我,那雙很英氣的黑瞳似迷了層霧氣般飄搖著,然後說道:“蘇影,是林秋瀟最在乎的人。”

他對著我迷離的眼,忽然俯下`身,迅速在我額上親了一下。

唇瓣溫暖而柔軟,帶了輕微的潮濕。

我有一瞬間思維停頓。

難道,這是我的幻覺?

“蘇影,你知不知道,你那種破碎而飄緲的遊魂般的氣質,是最讓人心疼?心疼到恨不得伸出手來,抓住你的魂,你的魄。”我確信我沒有出現幻聽,林秋瀟依舊俯著身子,那樣清晰而憂傷地和我說著,全不見以往燦爛的笑容,也不見笑容之後的玩世不恭。

“林秋瀟,你也醉了。”我淡然道:“你常在外麵行走,應該找幾個女人消遣消遣。”

“我曾經找過。但我覺得她們很髒,滿腦都是你清冷走過的身影。”林秋瀟苦楚地笑著。

“那麼,現在請你看清楚了,我是男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