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許了,爹還怕什麼?”
穆王忍不住重複道:“聖上……默許……?”
“對呀。不然爹以為我怎麼能學會這些呢?”長寧狡猾地一笑,趁穆王失神的一瞬,手滑進了中褲底下。穆王向後一仰,曲身如弓。
穆王向來淺眠,醒得比長寧還早。天還是黑的,似乎和往常一樣,不過穆王很快就察覺到不同,一瞬間似乎是回到以前的日子,繼而就全想了起來。穆王的自製力再差一點,說不定當場就運足十成功力一巴掌拍下去。他就猶豫了一下,長寧就醒了。長寧看看穆王的手,直接道:“爹,要麼你一掌打死我,反正我不改。”
“你還知道我是你爹。”穆王的語氣冷靜得可怕,“出去。”
“我不出去。多冷啊。爹你舍得?我可沒穿衣服。”長寧看一眼昏暗的風燈照著的更漏,數數才醜時過一小半,還有半個時辰可以賴,便貼在穆王身上磨磨蹭蹭,吃定了穆王容易心軟。
穆王確實下不去手,長寧不走,他自己可以出去。穆王翻身起來,抓起衣服要走。長寧眯著眼,跳起來抱住他的肩把他搬回榻上,道:“小心著涼。現在起身也太早了些,再睡會吧?睡不著也躺會麼……不想躺著?那好,昨晚上磨那麼久,才一次,你現在給我補上?”
穆王不做聲,隻往外扒拉長寧的手,長寧死皮賴臉,穆王扒一次他纏一次,反正穆王擰不過他,他早做好了跟穆王纏一輩子也纏不到他樂意的準備。不多時穆王累了,也就管不了他在做什麼。長寧把被子卷上來,整個人貼在穆王身上,死活不放開,還不停地上下其手。不過摸著摸著,長寧就覺察出些許不對。往常穆王的體溫比他低,可現在穆王在發熱。長寧不睡了,爬起來叫人把熱水抬去寢房,開好的藥也都熬了送來。長寧一個人給穆王清理喂藥,再強迫他喝一碗清粥,才送他回榻上接著睡。這個早上穆王便沒起來。
皇帝見隻有長寧一個進宮來過省,穆王不在,便道:“過分。”
長寧回道:“一點不過分。爹昨晚見過禮王了。今天多睡會,不也很好?”
皇帝一聽他的語氣就知道,長寧不是年輕熱血,而是七年老陳醋一宿爆發,拿折子指著他的鼻子敲幾下,道一聲“你呀”便不再說什麼,直接帶他去了城郊。
二月二十一,禮王和義郡王啟程離京。禮王望一圈送行的人,很少,大多是皇族親屬。皇帝著便裝站在最頭,張七隨侍,澄王和長寧分立兩側。穆王不在。禮王忍不住問長寧道:“大哥沒來?”
長寧笑得像貓一樣,道:“病了。我爹因你病了幾次,難得為我病一次,將來也就不會再生病。不過這以後的事,就沒五叔什麼關係了。五叔,一、路、好、走、啊。”
禮王看看長寧挑釁的目光,麵無表情地爬上馬車。
皇帝一個月內送走三個兒子,突然間覺得自己老了。他拍拍長寧的肩,道:“對你爹好點,我就這一個懂事的。”
長寧還沒回話,澄王先道:“父皇,難道我不懂事?”
皇帝笑道:“你算半個懂事。隻是啊,處處跟你長兄學。可是你跟你長兄完全不同,處事越像他,就越是不懂事。”
澄王細心地想,半懂不懂。皇帝也拍拍他的肩,道:“沒事多找個能獨處的地方的想想。等找到自己的風格,就懂事了。”
長寧在澄王身後向皇帝一拱手,皇帝微微一笑,還是罕見的很正經的笑。
收尾
長寧送兩位叔叔離京,辭了皇帝留的午膳,急急忙忙地回府看穆王。穆王卻不在自己的房間,長寧隨手抓人就問他的去向,最後去了穆王妃生前用的小書房。
長寧透過半開的窗戶看見穆王在穆王妃的畫像前端坐於地,正在抓一撮沒藥投進跟前的一個麒麟瑞獸金香爐裏,空氣中彌漫著沒藥略帶麝香的氣息。長寧沒有立刻進去,隻是在外麵看著,穆王閉著眼,不知在想什麼,隔一會爐中沒藥焚燒殆盡,穆王又抓一撮沒藥扔進爐中。
長寧默默地看一會,穆王一直像木刻的一樣坐著,除了添加沒藥,一動不動。長寧注意到他連葦席都沒鋪,直接跪坐於地,一時百味交雜。長寧猶豫一下,推門進去,先朝穆王妃的畫像一禮,繼而對穆王道:“爹,地上涼,你還在發燒,還是等恢複了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