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不會跟倔強的亡命之徒拚死拚活。急著去哪兒?”
“醫院,在這個世界上你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我這樣善解人意的現任了。”
“好樣的,你真是頑強得慘絕人寰。”心情差強人意的時候,隻要見到餘一然,謝程飛便會覺得,如沐春風。
“那是因為你沒被逼到這樣的境地。”餘一然轉身要上車,回頭好像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走了回來:“對了,程飛……你知道蘇孟昭今晚在這錄節目?”
“不然呢,難道是特意來看你的?”
餘一然皺了皺眉,猶豫了一會兒,不知該不該說,最終還是脫口而出:“那你知不知道他打算明年春天開始給自己放長假?”
“知道,他打算去法國進修。”謝程飛輕描淡寫,“等等……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明年春天?”
“難道還是近兩個月不成?”
餘一然剛走沒多久,蘇孟昭也出來了,有幾個粉絲早早地守在門口,要了簽名與合影,耽擱了一點時間。謝程飛就坐在車裏默默地看,回想五分鍾前餘一然同自己的對話,感慨萬千地淡淡一笑。
“六年前多前他就是這樣的人,做任何選擇都不需要對任何人有任何解釋,即便身邊的人把他想得有多壞,他都可以活得很自我,事實證明,他確實過得很好,至少每一次選擇,都無心無愧,隻是要想把你放進他的計劃裏,分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餘一然,這麼說,我也應當不例外?”
“我還真想知道,蘇孟昭會不會愛一個人,比愛自己更多。”
蘇孟昭回到車裏:“去江邊吃夜排擋怎麼樣?”
“衣服在後麵,要不要換一下?”
“你介意我這樣出去見人麼?”
謝程飛愣了一下,豁然開朗:“當然不。”
“想著回來以後也不一定有多少人會記得我,所以索性破罐子破摔,走之前也瀟灑一回,畢竟,出櫃也是件光榮的事,當然前提是不怕毀你清譽。”
“怎麼突然改成明年春天了?”
“這麼快就看到樣片了?”
“為了我,讓你煞費苦心了。”謝程飛的自作多情,很自信。
蘇孟昭怔住了,淡淡一笑:“我寫了郵件給那個教授,他說選擇春季學期會是個不錯的開始,你說的沒錯,我總得給那些關心我的人一點習慣的時間,我是說我的粉絲。程飛,千萬別以為我是不想讓你為難,所以才等到和你公司的合約結束;更不是因為,我舍不得離開這座城市,還有你。”
餘一然趕到醫院的時候,還饑腸轆轆一點都沒吃,跟閻清借了飯卡去醫院食堂打了點清湯寡水湊合吃了一點。秦皓每天隻喝粥,還得是有人喂,中午江憲總是會抽空來一趟醫院親力親為,晚上的時候不是閻大夫自己來,也得派個可靠的護工。當然,餘一然來了以後,閻二少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躲在病房外看熱鬧。
多虧了母親大人素來健朗,餘一然這輩子還沒多少照顧重症病人的實戰經驗。秦皓見他來了,一樣的無動於衷,坐在輪椅上麵朝著白色的高牆,就好像那兒真的有一副值得品味的名畫。餘一然把從護士那拿來的熱得溫度剛剛好的粥端到秦皓麵前,像模像樣地喂。秦皓的反應很遲鈍,勺子到嘴邊的時候,好不容易才張口,餘一然趁勢把米湯給灌了進去,大概是來得太急,秦皓被嗆到了,痛苦地把臉扭到一邊。餘一然趕緊拍他的背把這一口給逼了出來。再繼續的時候,總算有了分寸,耐心地一勺一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