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段(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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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想,你之前不還說這花頑強得很嗎?

祁薄陽眸中一片瀲灩光彩,神采斐然,沈醉看著那雙漂亮的眸子,一時心動,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函川之地,氣候濕熱,位於中原邊地,為中原至西北境的唯一通徑。

西北境固然是天寒地凍,荒獸橫行,但珍稀草木生於其中,荒獸身上的皮毛等物同是千金難得。正因這些個原因,此地往來商旅之屬甚多。

其人有厚裘裹身,或輕衣薄履,又或短褂短褲,有人束發高髻,亦有人珠串琳琅,有人身配長劍,亦有人腰插折扇,文武同行,膚色各異,美醜均有,眾生百態。

此處雨水充沛,樹木高大,枝葉油綠肥碩。道旁低矮民居,屋旁豔色花團簇簇,家家有土產擺於戶外出售。

古臧不過是函川的一處小城,若是平日,自然與他處無異,今日卻遠遠便可見得城中搭了一個高台。

函川雖是個經貿重地,熱鬧繁華,但瘴氣甚毒,害人不淺。本地民戶也製些草藥,隻效用有限,即便如此也未能擋得商旅步伐,可事實上,每年折在瘴氣的旅人絕不在少數。

千年來,多有名醫研究這瘴氣之毒,中原帝王也以重金懸賞,希冀得一良方,終不果。

如太虛道、大悲寺、祚山,也曾在瘴氣上下過苦功,有一二心得,雖不能根治,預防卻有大用。隻這函川位置敏[gǎn],牽一發而動全身,不好插手,這法子才一直秘而不宣。

高台之下,百姓排成長長隊伍,有條不紊,高台之上,十幾個緇衣男子正動手將配好的草藥包起,遞給等待的百姓。

這些個男子雖然緇衣無發,但容貌端正,看著就算不是十分賞心悅目,也不會讓人覺得難受。

兼且其神氣平和,動作不急不緩,別有韻律,一觀之下,悶熱之氣也似少了許多。

高台十丈外,有一高腳閣樓,挑梁而起,酒旆迎風招揚。

臨街的二樓之上,卻站著兩個人。

沈醉倚在窗邊,望著那些緇衣男子,伸指一個個點過:“一、二、三……十四、十五,這一趟竟然來了十五個人,其中甚至還有四賢中的兩個,大悲寺果然是大手筆。隻是如此興師動眾,一看便知有問題,這膽兒倒也真肥。”

大荒與中原,雖是一地,但也互不幹預。

中原皇帝忌憚大荒眾宗,可若非萬不得已,各宗門也不願故意招惹中原。

江湖朝廷從來便是兩事,如太虛道等,雖不能說是普通江湖門派,但也不會做出什麼太過觸怒中原皇帝的事。

“這一回,大悲寺是真的急了。其實若二選其一,大悲寺的理念要比我太虛道更討應帝的歡心,隻是,他們沒有這個機會。”祁薄陽扶窗而立,因為出門在外的緣故,換了一身緗黃色長衫,腰間仍舊懸著那把烏鞘長劍,但氣質卻柔和許多,搭著那張修眉俊目的臉,頗有幾分文士風度。

應帝指的便是中原那位帝王,聽說其年幼之時,朝柄旁落,由攝政王執掌,大小諸事,他隻得應聲而和,難以由心而治。後及年長,韜光養晦,一朝發難,清除奸佞,手段狠辣,言語難敘。但因年少之事,自稱應帝,警示自嘲皆而有之。

西北境與中原兩不相幹,祁薄陽不過是對他頗有敬意,才有應帝一稱。

沈醉側頭,似有所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