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擊必殺,”沈醉視線從他臉上滑下,如有實質般地滑過他的全身,仔細得一處都不落下。饒是今日祁薄陽已然鎮定很多,還是被他這目光看得十分不自在,“你天賦絕佳,再多殺些人,自身實力會到何種程度誰都不知道。到了那時,就不知道他們是來殺你還是來做你的磨刀石了。對於有天賦的後輩,若是試探之下殺不得,自然是靜待高手,來扼殺了。”
祁薄陽皺眉:“如此行事,一個宗門怎能有大發展!”
沈醉不屑笑道:“若你要去的是大悲寺,你以為太虛道不會來人殺你?”◢思◢兔◢網◢
少年正待開口,卻被他打斷:“天資橫溢之人,若是不能歸於幾,當然是殺了了事。否則幾十年後,平白為自己添了個勁敵。這等傻事,有誰會做?不過如這等大宗門,各有各的路子,人脈之廣遠非你所能想象的。便如我遇上了你,就會想著把你送至太虛道,與這個道理是一樣的。大悲寺求渡世人,太虛道隻求獨善其身,祚山行事無羈,理念不一。隻是大悲寺這想法太過無稽,還總是抨擊太虛道,否則這兩家的關係也不定差成這樣。這世上最可怕的,便是那種心有所想,又能言行如一的人。因為你會發現,你根本無法打動他們,無論在任何方麵。”
他說著在少年臉上親了一口,尚不等少年回神,已然回了座位,祁薄陽睜大了眼也看不清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他用力擦著沾了口水的臉頰,怒目死死盯著沈醉。
沈醉舔了舔唇瓣,忍不住歎息:“還是嫩了些啊。你可知鳳凰城內多是豔麗美人,扶搖天裏瀟灑男子隨處可見……”
一口悶氣堵在祁薄陽胸口發泄不得,他幹脆掀了車簾跳了下去:“我去抓隻荒獸。”
沈醉在他身後懶懶揮手:“記得小心些,若有事便喚我。”
祁薄陽頭也不回,也不知他聽見了沒有。
這一去便不見對方回來,沈醉等了一會,仍不見對方蹤影,終於覺得有些不妥來。
雖然之前說了有事叫他,但以祁薄陽的性格,牛脾氣上來,死活不叫他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對方遇險的可能,他心中難得有了幾分著急。
下了馬車之後,囑咐趙七呆在原地莫動,便循著對方足印飛奔而去。
林間樹木覆著一層薄雪,四下望去,盡是一色。
他眉頭緊蹙,臉上一絲笑意也無,心跳如雷。
若是祁薄陽真出了事情,那他……怎對得起祁楚?
他一身輕功之高,世間難尋,這一段路途雖然不長不短,對於他而言並不花多少功夫。
隻是如今,他卻隻願再快點。
待轉過一棵百年巨木,他一眼便見得少年跌倒在地,而一緇衣男子正舉掌欲擊。
一瞬之間,他再難做出其他反應,長袖卷了祁薄陽,另一手隨手便將男子揮開。
“重兆,回去告訴你家寺主,若是他不親自出手,還由不得爾等小輩在我麵前蹦達。”
他麵色陰沉如水,重兆見得他威勢,不由驚怖:“你竟沒有受傷!”
沈醉眼神淩厲,他再不敢多言,觸怒對方,識趣地轉頭便走,不敢有絲毫停留。
祁薄陽受傷不重,掙紮著從他懷中爬出,眼見他臉色難看,心中惴惴。
“啪!”
祁薄陽捂著臉頰,目露震驚地看向他,絲毫沒有想到對方竟會出手打他。
沈醉嘴角掛著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