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2 / 3)

“哎,怎麼越來越沒意思了呢?”看著少年一人獨行的背影,他默默地發出些細小感慨。

他也隻是自語了一句,抬步間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便已到了馬車邊上,隨意招了招手,趙七忙不迭地奔了來。

待上了馬車,就見祁薄陽坐著的身軀筆直,比之前去更多了幾分肅色。

沈醉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臉,卻被對方毫不留情地打落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沈醉在心裏計算著。

對方不搭理他,他也不在意,坐在少年對麵,依舊身姿懶散,沒個正形。

馬車再一次於道上跑了起來,車內卻是寂靜一片。

祁薄陽透過車簾上微小的縫隙,看著外邊的景色,口裏卻道:“你的傷已經好了。”

沈醉不由挑眉,對於他這冷淡口氣頗有些不適應。

他轉念一想,便知對方是見了他之前那一手輕功,笑道:“隻好了一二分,之後我的安危可還要靠你呐。”

“沈醉,”祁薄陽直視他的目光,毫不躲閃,“下一次,我不會再留情。”

雖然知道對方指的是敵人,但沈醉卻依舊有一種這話是對他說的詭異感覺,他手撐著邊上鬆軟的墊子,道:“我可記著這話。”

自此一事,祁薄陽如變了一人似的,平日裏再難見笑容,直讓沈醉懷疑他換了一人。

眼見著對方幾日來俱板著一張臉,眉心褶子有加深趨勢,他偶爾也會想著自己是否真做得過了些。當然,這真就是偶爾的事情。

若是往常,他還能隨意摸摸對方臉蛋,如今他靠近一步稍表現出意圖,對方便拿嫌惡的目光看他,渾似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若是趁其不意摸上臉,那麼所麵對的必定是“啪”的一聲。

可即便如此,祁薄陽的表現依然十分乖巧。

主動靠著自己長進了不少的功夫擔當起了準備事物的工作,烤肉交給趙七去做。

雖然其手藝必定是比不過沈醉的,但沈醉本來就吃得少,祁薄陽都不在乎,他就更不會在乎了。

不僅如此,除了上述情況之外,對他態度也恭謹很多,最多見的便是低頭垂聽的動作。

最重要的是,對方若非無事,連話也不與他說,更別提開口喚他一聲“沈叔叔”了。

起初沈醉還有些在意,但後又想想,覺得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也便任他去了。

有些事情,若是不趁著秘法效果還在便做了,等到來日可就遲了。

所以,對於之前所為,他心裏半點內疚也欠奉。

兩人如此相安無事地過了幾日,這日他依舊坐在車上閉目假寐,少年猶疑了片刻,還是問他:“為何……沒有人來殺我了?”

他睜開眼,看著少年比之從前平靜許多的麵容,毫不客氣的反問:“你以為大悲寺這麼閑?”

“你是說,他們不打算來殺我了?”祁薄陽被他話所驚。

沈醉向前傾了傾身,少年見他如此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卻還是未有大動作。

無趣地撇撇嘴,沈醉回身:“並非不殺你,他們隻是覺得與其一波波派人來給你磨礪,還不如選擇一擊必殺。反正……我現在的狀況,在他們眼中與死人也沒什麼分別了。”

他說到“死人”二字的時候,帶了些嘲諷感,不是笑的是誰。

祁薄陽不為他語氣所動,隻聽到了:“一擊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