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為人心裏難堪,又不能發作,隻得說道:“若沒有其他事情,旬某這就告辭,縣中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旬縣令是真不會做人?我爹是君子,不與你計較,幫你這麼大一個忙,這頓酒水的帳也不表表意思,給結了?”劉縣令的兒子撇嘴說道。
“虎兒,大人談事你別插嘴!旬縣令乃是不拘小節,誰到像你一樣斤斤計較?”劉縣令故作責怪道。
旬為人壓製住心中的極度怒火,強顏歡笑道:“劉公子所言極是,旬某這就下樓結賬再離去。”
看著旬為人起身下樓結賬離去,劉虎不屑的罵道:“窮狗!”
劉縣令並未阻止,反而一反先前客氣表情,笑罵道:“旬為人就是一個書呆子!虎兒別因他生氣了。”
劉虎笑著說道:“爹,我才不氣,他給了咱們兩百兩,但咱們就隻給了京都高官五十兩就做成了那事,還賺了一百五十兩銀子,給咱們送銀子的蠢笨之人,虎兒喜歡都來不及呢!”
“哈哈……”劉縣令大笑著。
隨之二人開始談笑風生,他們不知道,此時的一言一語,全部被躲在不遠處的旬平聽的一清二楚。
旬平的肺都要氣炸了,火冒三丈,但又極度克製住自己。
……
書陽縣縣衙中。
“爹,你回來了。”旬平端坐在屋中,看到歸來的旬為人起身迎接,強裝笑臉說道。
“呦,平兒什麼時候回來的?”旬為人看到家中的旬平甚是驚訝,一掃先前武平縣的陰霾,開心的說道。
“剛到不久,回來之後發現爹你沒在,就想著在這裏等等你。”旬平將旬為人迎到屋中,待旬為人坐下之後,給他倒上一杯熱茶笑著說道。
“這次出遠門,沒受什麼罪吧?”旬為人笑眯眯的接過兒子遞上來的熱茶,關心的問道。
“哪能呀。”旬平坐在旬為人旁邊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旬為人安心一笑。
“爹,我不去京都這任性的舉動,會不會給你造成什麼麻煩?”旬平小心翼翼的明知故問。
旬為人端起的茶杯僵在半空一瞬,便故作鎮定的吹了一口氣,抿上一口,笑著說道:“哪能呀?拜托京都裏的老友照顧你,隻不過是爹用了些香火情,即便你出爾反爾不去了,也隻不過一句話的事情,算不得麻煩。”
旬平心中一苦,他知道自己父親一生清廉,做官兩袖清風,那兩百兩銀子幾乎算的上他一輩子的積蓄,被自己這樣隨意揮霍掉,旬為人仍舊談笑風生,隻是不想給自己壓力罷了。
“爹。”旬平輕聲叫道。
“受委屈了?跟爹說!爹打不過,讀了這麼多年書,罵總罵的過!”旬為人放下茶杯關切的問道。
“爹!我對不起你!”旬平的眼淚沒能忍住,撲在旬為人身上嚎啕大哭。
“乖,哪有兒子跟老子說對不起的?乖,不想去京都咱就不去了,不算啥大事!”旬為人輕輕拍著懷中早已成年,卻還像個孩子一般的兒子,柔聲安慰著。
無父何怙,無母何侍?
旬平心中難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