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隨著雲傾的眉頭輕輕一皺,一陣銀光激射而出,一直分神盯著蘭罄的小七心裏大喊一聲不好,自己都還沒來得及反應,手便已經擋到了蘭罄的麵前。

而後「颼颼颼颼颼——」十幾根細如牛毛的梅花針隨即釘入了小七的手背與手指之上。

蘭罄看看小七,再看看雲傾,而後神色陰沉地道:「你這可惡的小孩子,竟敢拿針紮我的雞!」

小春也鬼叫了一聲,急忙往小七跳去,拿出身上的磁石往小七手上吸,喊道:「師兄不怕,神醫趙小春在此,這便立刻幫你把毒針吸出來!」

雲傾冷冷看了蘭罄一眼,說道:「我想紮的是你!」

「你幹嘛紮我,我隻是想擰你一下罷了,你居然膽敢不讓小黑大人我擰!」蘭罄一怒,五指成爪便要朝雲傾臉上去。

這時小七側眼一瞥,整個人便驚得顫了起來。這兩人可說是當今天下武功一等一的高手,昨日打那場便叫人心驚膽顫了,今日要再打,那衙門也不用修,直接蓋新的得了。

小七也不管小春針才取了一半,急忙伸手把蘭罄的手給擋了,然後另一手把這人腰一攬,直接抱了往內衙方向拖去。

「小雞你做什麼?我還沒擰到那個白白的臉!」蘭罄氣呼呼地說。

小七連忙說:「別了別了,適兩人昨日幫了衙門人忙,南先生和施大人都說要當貴客招待的!你若擰了人家讓人家生了氣,你爹可會動怒的!」

「…啊?真的嗎?」蘭罄疑惑地問:「爹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沒聽見?」

「全衙門裏的人都聽見了,你今日忙著巡城,所以聽漏了!」小七連忙說。▽▽

「可你也跟我一起巡城啊,為什麼你沒聽漏?」蘭罄偏著頭問小七。他被小七摟著腰拖著走,腳上基本不用費力,而且還挺舒服的,便整個人靠到小七身上去了。

小七說道:「就下午那會兒,小豬跟我說的。」和蘭罄說話認真你就敗北了,所以他亂講一通。

「噢。」蘭罄聽完,還真的把怒氣收了起來,乖乖點頭道:「那鐵定是小豬忘了同我說了,真是的,我們方才還一起去散步!」

小七腳下一滑,差點跌倒。把人拖回房間放到床上坐好後,小七便開始處理自己手上那一堆梅花針。蘭罄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小七過來坐。小七也乖乖地走去坐下。

蘭磬隻瞥了一眼,便哼聲說:「五彩蠍毒。」

「五彩蠍毒?」小七大驚失色:「那是什麼毒,會死人嗎?」

蘭罄說道:「哪那麼容易死,就算再毒的毒,我前陣子也讓你吃過金環蛇王的膽血,沒那麼容易讓你下地府去。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太出奇的東西!」隻是會僵上幾個時辰的麻罷了。

「師、師兄!」小七看著自己的手,恐慌地說:「我的手漸漸不能動了,怎麽會這樣!不是他膽子小,而是雲傾沒認識小春以前,也是與蘭罄齊名的毒皇子。那小子殺人不眨眼的,他這條小命可不想葬送在自己的弟弟手上啊!

看小七叫得淒慘,蘭罄也覺得他的愛雞很可憐,於是他便把小七的手抓了過來,將上頭剩餘的幾根針除掉,而後把嘴唇湊了上去吸一吸,啐掉些針毒,再伸出他那妖醴的小紅舌舔一舔,然後把手指含入嘴裏咬一咬。

「嘶—」小七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陡然高,起來:「師、師兄你幹什麼—」

蘭罄舔舔舔,舔到小七手指手背部是自己的口水之後才把舌頭縮回去,說:「自然是以毒攻毒,你忘了我的口水有毒,可以治毒的嗎?」

那天真無邪的眼神配合上妖嬈多情的小舌頭,筒直就如同一道叫人渾身顫傈的閃電,直直劈入了小七心裏。小七抖了好大一下,整個背脊便彎了下來,又有一個不爭氣的地方起了很不該的反應。奶奶個熊,他要瘋了。

蘭罄瞧小七縮得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直不起來,也不知他在幹嘛,便拍拍他的頭,把手還給他。

小七無力又哀怨地看了蘭罄一眼,蘭罄眨了眨眼,而後可憐小七便僂著身子慢慢下床,先到桌旁把一整壺放涼了的茶水全部喝光,而後才如烏龜似地慢慢爬回自己的小耳房裏。

老天爺啊……您若不想讓我活……就說一聲唄……幹什麼老是這樣舔來舔去……

大爺我總有一天會氣絕身亡的……

紅腰帶隨便扯一扯,扯開了丟櫃了上;外袍隨便脫一脫,一整圈便扔到上頭。小七原本要熄掉爝火準備睡了的,哪知方才才造了孽的蘭罄這會兒又抱著自己的小瓷枕和薄被,走進了他的耳房來。

小七嘴巴張得大大,表情呆呆地看著蘭罄。

蘭罄則是逕自把自己的瓷枕放到小七那張床上,側躺上去挪了挪位置,被子一攤,準備睡覺。

小七說道:「那個…師兄……其實譚樺已經回青州了,所以今晚師弟也不敢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