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相陪,您可以回您的床上睡了……」

蘭罄原本已經閉眼,聽見小七的話,便眼皮睜開一個縫,慵懶地打了個嗬欠說道:「我當然知道譚樺回了青州,可是現下是小豬搶了我的床,我沒床睡了,所以才來和你擠上一擠。」

「小豬不是在它窩裏睡得正好?」小七小心翼翼地問。

蘭罄一聽,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他朝小七一看,小七便整個人再度一縮,而後他哼了一聲,下了床迅速向門外走去,

廂房的門被踹開,腳步聲往外,一陣殺豬似的叫聲傳來,趙小豬「齁齁」亂叫個不停。

腳步聲再度回來,「砰」地一聲,啥東西給扔到了外頭那間房的大床上,豬叫聲停歇,八成是撞昏頭安靜了,然後小七捧著小心肝抖啊抖地看著蘭罄回到小耳房內,側身躺下說道:「好了,小豬現下在我床上睡了。」

「那是昏死過去了吧…」小七心裏為小豬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淚。他們兩個肯定是上輩子都造了孽,這輩子才來跟了這個人。可憐啊—可憐啊——

「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麼,還不上床睡!」蘭罄瞥了一眼小七。

小七不敢逆蘭罄的意,蘭罄一開口,他便立刻往床上爬,小心地越過蘭罄的身子,睡到裏頭他的老位子去。

小七躺好之後,眼才一閉,蘭罄又轉過身麵對他,朝他說道:「你說你們師門那什麼回春功能讓人縮成四、五歲的模檬,那你弟弟他們能變成小孩子,你也可以是不是?」

小七點頭說道:「可以是沒錯。」

蘭罄眼睛一亮,說道:「你五歲是什麼樣子?」

小七微微一愣。「不就是五歲的樣子?每侗小孩子五歲都差不多那模樣吧?

蘭罄雀躍地道:「那,你現下立即縮成五歲模樣給我看看!」

小七抓了抓頭發,有些為難地道:「那功夫其實你也會的啊,沒什麼稀奇的。」

蘭罄拍了小七的額頭一下。「你又弄混了!會的是你師兄不是我!我和你又不是同一個師門的,哪會回春功!」

小七摸摸被拍痛的額頭,眼裏閃著淚光嘴裏碎碎念道:「我師兄不就是你了……走火入魔的人真是不可理喻…」

「……你說我不可理喻,嗯?」蘭罄眯起了眼,最後的那一罄‘嗯‘尾音拉得老長。

小七一聽蘭罄說話的語調便曉得這人又要動怒了,他立即苦著臉說:「唉,師兄你不知道,小春和雲傾之所以會縮得那麼小,是因為受了嚴重的內傷讓回春功反噬導致。平常人要縮成那般大小很不容易的,而且縮骨縮肉的時候渾身會痛得不得了,師弟我捱不住啊!」

小七這一番話說得真切,之差沒涕淚俱下了。

但蘭罄是誰?他要真會因小七的兩三句就改變初衷,那他就不是大魔頭蘭罄了。

小七隻聽得他家露出似笑非笑地神情,這般淡淡地說:「看在你跟了我這麼久的份上,我就給你兩個選擇。看是要你自己聽話縮成我想要看的模樣,還是我直接把你打得嚴重內傷,再讓回春功反噬。」

「……沒有第三個選揮?」小七問。

「當然,」蘭罄笑著說:「沒有。」

「……」哪有這樣的……

稍晚,蘭罄和小七的房裏傳來了小黑大人愉快的笑聲,和一障孩童獨有軟嫩嗓音的呻[yín]。

「好小好小!」蘭罄笑著。

「唉……」

「這裏也小了嗎?」房裏傳來衣服的摩攃聲。

「……」小七大叫:「不要拉啦——」

「噢。」

「……也不可以擰!」

「吵死了!」一記手掌擊在屁股上的清脆響聲傳來。

「嗚……」

小七隔日上工的時候雙腳開開,走路還一跛一跛地。

昨日玩夠了的小黑大人今兒個神清氣爽精神挺好,巡城時見著誰都是笑,腳步也輕得像要跳起來一般。

下午回到衙門裏,剛好出去玩了一趟的小春和雲傾也回來了,蘭罄一見著那兩個實際

上都二十來歲可身形卻還是小孩一般的粉嫩娃娃站在一起,便立即湊了過去。

小七跟在後頭朝小春使了使眼色,小春會意,嘴唇無聲開合道:「放心,雲傾的梅花針我全收起來了!」

小七適才點點頭,放任蘭罄同那兩個小子玩去。

小春買了城裏最有名的王記白包子,熟騰騰的包子又香又白又軟,他分了幾個給蘭罄,蘭罄眨了眨眼,便同他們坐在大堂台階上吃了起來。

小春同蘭罄聊著話,雲傾不搭嘴,隻是有時候會瞥一眼蘭磬,隻要蘭罄稍微朝他靠過去,他便移開些許。

或許是小春勸過了,今日感覺還算融洽,沒了前幾次差些打起來的模樣。

聊得歡了,蘭罄突然跑回自己的院子裏,把他養的那頭豬抱出來獻寶。

小七遠遠聽見蘭罄似乎說著:「它叫趙小豬…小雞要我把它當弟弟養……長大再張大嘴一口吃掉!」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