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2 / 3)

鄭天興高采烈。

但是當他看到孟元的成績時,終於明白,有一種震撼,叫做無語。

十發子彈,孟元的成績竟比他高出七環——他幾乎槍槍都是正中紅心。

鄭天極度不服。

這是運氣,一定是運氣。新手往往運道好。

他決定再比一次。

他和孟元各自重新站在線外,舉起槍。

射擊之前,好死不死,鄭天又看了孟元一眼。這一眼,看得他怒火噌噌往頭頂冒——孟元,竟然把槍換到了左手!

鄭天扭回頭來,一張四方臉憋得通紅,好小子,夠囂張,就讓你看看,我鄭天是不是那麼好欺負。

孟元不是沒看到鄭天火冒三丈,但他神色不變,仍是好整以暇,隻是身體姿勢略作調整。等鄭天手指搭上扳機,他也才跟著動作。

他的動作瞧著緩慢不經意,偏偏又給鄭天帶來莫大的壓力。

如果真是心理戰術,鄭天認為孟元實施的很成功。但他又有些懷疑,以孟元的水平,是否有必要對自己用上什麼心理戰術?

打槍的真髓之一,在於冷靜,鄭天已經不能冷靜了。

槍聲再次連貫響起,又迅疾落下,鄭天臉色有些難看。他這一局的發揮,比上一局要差了很多。

孟元這時走過來,臉上帶笑,“天叔,你贏了。”

鄭天險些嘔出一口老血,他是贏了,以一環之利。可是,孟元他,用的是左手啊!

這種勝利,更像敵人的施舍。鄭天覺得雖勝猶恥。

好在他沒有惱羞成怒,他喜歡強者,孟元強得讓他心服口服。

即使鄭天沒有惱羞成怒,依舊給了孟元很大困擾——他嚷著,要拜孟元為師。鄭天這個粗人,為此還絞盡腦汁想了句哲言:學無先後,達者為師。

孟元自然沒有答應。他笑得十分謙遜,“還是天叔教會我用槍的,我也算您半個徒弟。”

鄭天的確是教會他用槍的人,他教導的方式,直接、殘酷、血淋淋,孟元這輩子難忘。

鄭天沒看到孟元眼睛深處閃動著冷光,他隻看到孟元臉上的真誠懇切。

他心裏暗歎,要是自己的侄子鄭成才有孟元一般本領也好。哪怕沒有孟元一半本領,有孟元一半會做人也好……

鄭成才注定要讓他叔失望了。他此刻正被楚鐸指著鼻子罵。

楚鐸妻子早逝,隻給他留下來一個女兒。楚大佬在男女之事上似乎寡淡得很,這麼多年,也未見他養一兩個情婦,更不要說續弦了,子嗣因此無著落。

鄭天單身了大半輩子,更不會有兒子,他們這一對難兄難弟,都是後繼無人。鄭成才作為兩人最親近的後輩,免不了常常聆聽教誨——旁人對此豔羨不已,鄭成才自己,則苦不堪言。

鄭天進來時,楚鐸才剛罵完一輪,喝了口茶潤喉。

鄭成才委委屈屈小媳婦兒一樣看了鄭天一眼,又被鄭天瞪了回去。

“大哥,成才又惹你生氣了?他怎麼了?”到了楚鐸麵前,鄭天有點兒嬉皮笑臉。

楚鐸橫了他一眼,“還不是和你一樣,笨!”

鄭天撓了撓頭,笨手笨腳拿過楚鐸桌上的茶杯,給他倒滿,送到手上,“大哥,我們爺倆是笨,有聰明的呀!”

“誰?胡風?”

“非也,非也。那小白臉,忒圓滑。”

楚鐸抬起頭,眼中帶點好笑,“行了,在我麵前,你就別咬文嚼字了。說說是誰,別賣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