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人魄。
他就是與這樣的卓一夜夜同榻。他夜夜忐忑,夜夜小心,怕自己體內那團火,一不小心就燒到體外來。
試問,柳下惠算什麼?
孟元再次漲得發疼,他握住卓一一隻手,遞到自己身下,同時伸手去觸碰卓一那裏。
兩個人都忍不住,同時發出一陣顫栗……
卓一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他的眼中清清澈澈,隻有孟元的投影。
那是他的弟弟。
他的珍寶。
他的太陽……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肉來了……
☆、15、練槍
接連數天,楚鐸臉色陰沉,連帶底下人心緒也很壓抑。
鄭天尤其如此——楚鐸最近兩天頗看他不順眼。
他跟了楚鐸三十多年,也是腥風血雨走過來的,性格雖然大大咧咧,心裏其實什麼都清楚。楚鐸給他臉色看,那是信任他、不拿他當外人。所以,天叔抑鬱,不是因為挨了楚鐸的罵,而是真心替楚鐸著急。
東南那筆生意,到底是黃了。
楚鐸雖然根深底厚,還不至於因此就倒下,但也受到沉重一擊。
鄭天腦子裏轉著念,腳下不停,走進射擊房。他腦容量有限,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現在隻想打打槍,發泄發泄。
出乎意料,射擊房裏似乎有另一個人,同樣想發泄發泄。槍聲連環響起,中間都不帶停頓的。
鄭天好奇地望過去,是孟元。
鄭天對孟元,其實頗有點兒喜歡。
所以他看到是孟元在練槍時,也不出聲,就在一旁看著。越看,越心驚——這孩子接觸槍的時間不過數月,槍法就已經這麼好了。
鄭天被激起了好勝之心。
“好小子,我們比一比。”
孟元這才看到他,恭敬一垂頭,“天叔。”
鄭天麵上不說什麼,其實老懷大暢。他雖然不喜歡那些虛禮,但這虛禮由孟元做出來,顯得格外真誠。
這年頭,鄭天找不出幾個真心敬重他的小弟了。他雖然是元老,但沒什麼元老的樣子,打起架來,倒總衝在最前麵,比起小弟更像小弟。底下人能畢恭畢敬喊他一聲“天叔”,無非是因為他是楚鐸身邊最親近的。
但孟元不是如此。至少鄭天覺得他不是。
他對誰都是不卑不亢,絕不是阿諛奉承拍馬屁之流。孟元混這碗飯,憑的是他的真本事。
總之一個人覺得另一個人好時,那他怎麼做都是好。因為我們的眼睛,隻看我們想看到的。
鄭天對孟元,就是這麼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鄭天想了這麼多,比試已經要開始了。他深吸一口氣,摒除心中雜念。槍這玩意,他浸淫多年,輸給一個新手,實在不好看。
不是什麼正規比賽,他們的規則很簡單:十連射,看誰射中的靶數最多。
比起鄭天的嚴肅,孟元麵色輕鬆,似乎毫無壓力。
鄭天看了他一眼,本來平靜的心態不由一陣震蕩,這小子,是故意的吧?論心理戰術,天叔自認比不上大多人,或許不經意間,就著了道。
他搖搖頭,重新收斂心神,手指扣上扳機。在那瞬間,他的身體四肢都作出微小調整,幅度雖不大,氣場卻不同了,猶如蓄勢待發的猛虎。
孟元仍舊隨意站著,他的手指,也在同一時刻搭在扳機上。
槍響了。
鄭天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成績不錯,子彈射出時,他就有了這種感覺。這是一種難以描述的心理經驗:不管槍還是子彈,都是冰冷的金屬,沒有生命、沒有靈機,但是用的久了,你仿佛可以和它們建立起一種若有若無的聯係,比朋友更親密,比愛人更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