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玉風如此聰明的腦袋,仍然沒聽明白他的真正意思,他把他抱緊了些,輕輕擦著他臉上的淚痕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仿佛全身的血都衝到頭頂,小包一張臉成了豬肝色,又開始眩暈起來,玉風嚇了一跳,連忙用掌抵在他心脈,等看到他眼神清明才敢撤掌。
小包深吸口氣,訕笑道:“是這樣,我小時候聽過廚娘跟花匠聊天,廚娘說花匠的媳婦是因為他喂不飽一天到頭生氣,花匠問她試不試,結果兩人就真的……滾到床上試,廚娘叫得好嚇人……”他輕聲道:“你別告訴別人,我爹娘和寶寶都不知道!”
玉風哈哈大笑,摸著他羞紅的臉,突然覺得這樣相擁也是一種幸福。他腦中靈光一閃,總覺得漏了什麼信息,心頭咯噔一聲,戰戰兢兢開口,“寶寶,你說他是你的媳婦……也就是說,他在下麵?”
把最後一個字說出來,他仍然不敢相信這是從自己的口中說出的,那個男人是真正的王者,怎麼可能會被人這樣對待,那種無與倫比的氣勢在哪裏不是強悍逼人,隻有他玩弄那些小官一樣的少年,把人壓在身下,怎麼可能會被這可愛的小家夥壓。
這樣的屈辱,要怎樣深沉刻骨的愛才能遮掩磨滅!
小包往他懷了縮了縮,低頭繞著手指,羞答答地笑,“你千萬別告訴別人,他本來就很生氣了,要是知道我把我們的事情到處亂說,他以後肯定不會理我了!”
玉風一顆心如墜入冰窖,他自問沒辦法躺在別人身下,即使這人是可愛的寶寶,他也再次肯定自己無法跟這樣的對手爭奪,他冷得牙齒直打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句話也不想說。 %思%兔%在%線%閱%讀%
小包找到傾訴的對象,還在自己中煩亂心事中掙紮,絮絮說著,“我一定要讓身體好起來,我要堅持練武,我要每天按時吃藥……”看著玉風呆滯的笑臉,他心頭一動,覺得應該好好利用這個親親密密的大好機會,連忙眨巴眨巴眼睛,露出諂媚笑容,“皇上,你把馬廄裏那匹棗紅馬給我練騎馬好不好,等你以後出宮我就可以伴駕,不用坐那慢騰騰的馬車。還有,你賞我的玉如意我上次忘記擱哪了,要不然你再給我件稀罕物事,我看你龍床上那頭那顆大珠子很漂亮…… ”
第十四章
禦醫老陳苦著臉出去時,小包已經生龍活虎,玉風和羅三倒累個人仰馬翻,一聲不吭地在一旁暗自運功調息,第一次有了共同的心事——把這頑皮猴子痛打一頓。
小包猶未覺察出來,抓著一撮從禦醫老陳臉上拔下來的白胡子晃來晃去,還哼著不知從哪學來的哥哥俊妹妹俏,得意洋洋。他看中這把白得發亮的胡子已經很久了,前幾次想下手,那陳爺爺看出端倪,總是防得滴水不漏,這次機會總算來了,趁著他為自己針灸無法鬆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下一撮,把旁邊把內力徐徐灌入他身體的羅三嚇得慘叫一聲,內息頓時紊亂,玉風見勢不妙,迅速接手,這才把如同在鬼門關溜達一圈的小家夥救回來。
一會,小包開始磨蹭著要去騎馬,玉風心緒煩亂,也沒心思批閱奏折,幹脆做個順水人情,把馬廄最漂亮的棗紅馬借給他騎。這棗紅馬叫寒鴉,是純正的蒙古種,一身棕紅油亮的毛像緞子一般柔滑,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馬很有點傲氣,那漂亮的頭總是高高昂著,即便站在馬廄,它的前蹄也總是時不時蹬地,打著響亮的響鼻,仿佛不喜歡無聊地呆著,隨時準備馳騁千裏。
小包早就喜歡上這馬,可惜寒鴉看多了壯碩的大漢,很有些看不起瘦弱的小家夥,不是噴他一臉口水就是把屁股對著他,小包不知賄賂了多少糖給它吃才得以摸到那柔軟的鬃毛,鬃毛是摸到了,更多的接觸還是不行,寒鴉的臭脾氣一上來,連他的主人玉風都能掀翻在地,更何況是傻呆呆的小包。
聽說小包要學騎馬,路上的人越聚越多,一行人浩浩蕩蕩走到馬廄,寒鴉也是個愛熱鬧的主,看到這個陣仗立刻興奮起來,不停用前蹄刨地,眼巴巴等著主人來騎。
主人沒等到,小包這個小屁孩又來了,寒鴉有些不鬱,撲哧撲哧生著氣,小包今天得償夙願,一顆心緊張得怦怦亂跳,樂嗬嗬地跑過去,圍著馬轉了一圈又一圈,卻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他悄悄回頭瞥了一眼,圍觀的人還真多,隻不過所有的人都抄著手看猴戲,就是沒人上來幫忙,他一口銀牙咬得粉碎,圍著寒鴉繼續轉圈圈。
寒鴉被他轉得煩了,趁他轉到身後,尾巴一撅,“撲哧”,拉出好大一坨,小包慘叫一聲,立刻蹦離三尺遠,一張臉成了苦瓜。寒鴉回頭瞧他一眼,甩甩尾巴,高興地發出響亮的嘶鳴。
眾人哄笑起來,小包又羞又怒,雙手大張,撲上去抱著馬腹就往上爬,敢情還沒裝上馬鞍呢!寒鴉也不是好惹的主,蹬了蹬地,挪到一邊,小包正手腳並用上馬,正摔了個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