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段(1 / 1)

,膩稱是一種更親近的表現,後來發現我們都錯了。當人們自以為和彼此越來越親密,事實上卻漸漸忘了對方的身份,包括名字,久了,連自己都會忘記自己是誰。

不過我記得吳邪是誰,他的名字就跟人一樣很難被舍棄。這地方有他的回憶太多,因為他曾經喜歡窩在這裏,勝過回去麵對會叫他跪算盤的父親;

隻是有時候,他還是會為了母親一通關切的電話,不得不在晚上摸黑回家,雖然距離不遠,但我知道那是他最討厭的事;當我提了拖鞋準備陪他走回去,卻會被他擋下,把我推回門裏,說咱兩個這樣送來送去還有個完嗎?明天課堂上還有早點名,別又爬不起來,你睡吧。

好好休息。

對他來說,也許解子揚,隻是在秦嶺的那個山洞裏睡過了頭,而他太晚去把他叫醒。

我不知道張起靈是誰。在我試著把他的人和名字連在一起,往腦層深處去搜尋,卻發現得出的結果永遠是一片空白,當時是,現在也是。

我隻知道那是一個當吳邪說愛的時候,會在後方接上的名字。

我隻知道吳邪說了要去找他,接著一個人沒進黑暗中;如果他已經不怕黑,那麽即使不再有人陪在他身邊,他也會很安全。

下意識又抬手想摸自己的鼻梁,一摸卻穿了過去,我把手舉在眼前,翻來覆去什麽也看不到,我可以直接透過它看見前方的那扇門。

門沒關,雖然那裏已空無一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轉的身。

藍田的上遊處,我和張起靈並肩站著,肩膀在同一個水平麵;而吳邪,承載著他的那片竹筏,看上去很單薄,在彎彎曲曲的溪流裏,撞了好幾次的石頭,卻意外的沒有翻覆。

直到他在水流彙集的下遊處完全消失,到最後,我們誰也沒有真正的留住他。

天空再次下起血雨之前,我用力睜大了眼,以往,我可以一次次瞑目,因為知道那不是最後的光景;這次,卻是固執的怎麽樣也不肯閉上眼睛。

//思//兔//網//

盤旋在門前的一道回音仍然揮之不去。

子揚,該休息了。

明天見。

下周末見。

下輩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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