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折騰下來,我本就不甚健康的身子算是徹底毀了。我自己倒是沒什麼,隻師傅一個勁的在那叫可惜,說以我的心性,必能把江湖攪成一團。
是這樣嗎?我能做以前自己無法表達出來的任何情緒了,可也失去了那股衝動,心如死水。我的心,在那一劍刺下時,就丟失了什麼。
而到了後來,我才知道,所謂的"冰肌玉骨",其實是控製暗閣主事的藥物。想當初,我還差點被師傅那隻老狐狸給騙了,以為那是他給我千辛萬苦找來的神丹妙藥,險些愧疚得答應當一輩子閣主了。
要當主事,就得成為蘭馨坊的坊主,那樣一來,免不了要任人玩弄,等到初夜之後,才能就職。就算我心如死水,還是能完美扮演一個成功的男倌,那兩年的訓練,是深入骨髓了的。
就在我虛迎媚笑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買下了我的初夜權。那個人,顯然隻是被人拉來作陪的,一開始在那邊渾身不自在的被朋友調笑,可怎麼也沒人料到他會出了天價買下我這一夜。
我是在心裏冷笑的,嘲笑他的假惺惺,所以在房中被他製止的抓住欲解開他衣物的手時,也是不以為然的。他紅著臉告訴我,他在三年前見過我,那時,他是車隊裏的一員。然後又說,買下我的初夜,隻是不願我這樣陪人。
真是可愛的家夥呢,說什麼要我不用擔心,他不會碰我的。嗬,讓我心情好了點呢!他不碰我,可我可以碰他啊!沒有任何經驗的他,很輕易的被我挑撥了。但至少,這一夜,我是自己甘願的。
第二天,他躲在床角滿臉的愧色,我則記住了他的名字--韓謙。
我如願的成了蘭馨坊的坊主,還有暗閣的主事,知道了建朝二百多年來江湖上的醜聞。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寒柳山莊的一案,盤龍玨的泄露,竟也是有心人士在幕後搗的鬼。怎甘心啊,隻是為了他人的野心,山莊六百多條人命就這樣葬送。
那隱隱的不甘,一時間成了我的動力,好像自己的心髒需要這一點點的情緒來維持它的跳動。我的報複是瘋狂的--就江湖那一年的動蕩來說,在我,則隻是小小的動了動筆尖。
雖沒有毀了那個邪教勢力,我也讓他們了解到了何謂心死。
或許,我在隱約中留下了什麼線索,竟讓"他"找上了門。
見到對方那張欣喜的臉時,我是有一絲波動的,雖說不明顯。眼前仿佛浮現出二姐那張含羞的臉和爹娘對著我絕望的眼。我不喜歡那種感覺,那種讓人想要反胃的惡心感。
他知道我的身份後一愣,隨即要我跟他走。我猜想,那瞬間,他是厭惡的。一股想要報複的情緒湧上來,我誘惑了他,用藥和自己``````
和韓謙不同,等我醒來,他已不見了蹤影,隻留下滿身吻痕腰酸背痛的我。
我以為,他會就此和我永不相見。兩個月後,他再次出現,一臉的憔悴,卻很是堅毅的要我跟他走。我那點對他來說小小的掙紮根本無用,暗閣主事的身份又不允許暴露,這時候,那個少年又一次救了我。一樣的高高在上,一樣的唯我獨尊,眩目得讓人無法直視。
"他"走了,離開前那深邃的一眼讓我的心險些凍結。他說,永遠在那夾竹桃林等我。
我看著他落寞的背影,然後,知道少年的身份--慶王熙清。我們成了朋友,他偶爾來我這裏喝酒,隻是默默的用那雙饒有興趣的眼看著我,卻又不多說什麼。
我當時覺得,日子會這樣一天天的過下去,直到對上那雙倔強熒惑的眼。
少年的手像是在忍受什麼的緊握著,身邊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