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2 / 3)

匹夫無罪,懷璧有責,這是千古年來不曾變更的一個定律。

一夜,就一夜之間,百年傳承的寒柳山莊付之一炬,屍橫遍野,成了人間地獄。直到現在,我還能聽到那些已死之人的哀號和鋒利的刀劍砍在肉骨上的鈍聲。

我,柳寒意,柳家唯一的幸存者,竟成為了間接毀掉自家的組織主事,這是何等諷刺。然,這又能如何?就像上任主事對我說的,真有別人看中自個手上的東西,是防也防不住的,就算他不放出消息也改變不了什麼。

恨嗎?不知道了呢,從那一把劍刺穿胸膛後,心裏就好像缺了一點什麼,每晚的夢中那場不斷重複的屠殺,自己也隻是一個旁觀者。隻有那應該已經完好複元的胸口不時地抽痛,才能提醒我那是真實的。

我自小心髒就與眾不同,受不了情緒的大起大落。爹娘心疼的同時,不得不時時保留一絲警惕,擔心我會突然發作。也是因為這樣,我無法練習武功,最多隻能修煉一些內功心法來強身健體。

幾個哥哥姐姐和我年齡相差甚遠,對我雖說很是憐惜,可也沒什麼時間陪我。隻有歐陽世伯家的那個哥哥,會陪著我下棋,說話。小時候的記憶都是模糊的,能記得的就是大我七歲的二姐每每在他的麵前失了一貫的豪爽,一臉的羞怯。

然後就是盤龍玨的泄露,仗著寒柳山莊的百年聲譽,爹沒把那當一回事。因為,盤龍玨其實就隻是一塊玉,隻是裏麵有天生的龍紋而已。不知怎的,就被傳成了什麼拿到可以百毒不侵,功力倍增``````

接著,山莊被圍,水裏下了軟筋散,一幹高手隻能任人宰割。事實證明,手段遠比實力強,這也是我後來遵循的準則。

但那時,我隻看到一片火光衝天,溫熱的血隨著冷冷的刀光劍影飛濺。爹死死護著娘和我,來不及救哥哥姐姐,隻能看著他們倒在滿是血濘的地上。再後來,伴隨著爹悲痛的長嘯和娘的慘叫,一把細長的劍紮進我的左胸``````

我沒死,因為我的心髒是長在右邊的,而且,師傅後來也說,放出了那麼多血倒治好了我的心悸。這樣的一個結果,讓我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按著血流不止的傷口,我半走半爬半滾的將身體拖到了距離山莊三裏的官道上。當時心裏在想些什麼早已忘記了,可能是什麼都沒有在想吧!連活下去的願望都沒有,隻是機械的隨著身體的本能動作。

就在我以為身體裏的每一滴血都會流盡的時候,地麵上遠遠的傳來馬蹄聲,聲勢浩大。看到我這攔路之人,卻也沒有碾過去或是把我拖開清理掉。模糊的聽到一個少年的聲音響起,帶著命令的口氣叫道:

"把他的臉抬起來!"

一股大力將我的頭往上拉起,我對上少年饒有興趣的臉。許是我平靜無波的眼引起了他的興趣,他把我帶上了馬車,命人救我。

但我從那時起便沒在受傷期間見到他,直到多年以後再次碰麵,我才知道,他是當今皇帝第五子--慶王。

番外 斂殊篇(下)

昏迷了一個月,再次醒來,我已逃不脫那既定的命運。

他,暗閣閣主,也是我後來的師傅,給了我兩條路,要麼報仇,成為他的接替者,要麼離開。離開?我還能去哪裏? ¤思¤兔¤網¤

二話不說,我忍著胸口的劇痛和暈眩翻身下床,向他行了個大禮。他笑著接受,就此,我成為他的繼位人。

花了整整三年,把我的身體修整完畢。我可以大怒,可以大笑,可以隨心所欲。唯一的缺陷是為了補回流失的血液,我先是服下了促進成長的丹藥,讓身體以一年雙倍的速度成長,然後又要壓製它而服下了"冰肌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