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證明這些還有用嗎?”張天一無限悲涼地道。
“有沒有用你自己惦量去。”
張天一一頭霧水,滿腦漿糊,一腔冷血,滿腹心事地走出了小洋樓,他幾乎找不到了車,找不到了回家的路。
張天一徹底失望了,他想過各種不堪的情景也沒想過會是這樣,她已完全被高市長洗腦了,已徹底變成他的傳聲筒,才短短的幾個月,他該擁有怎樣的思想政治工作才會讓她這樣啊!
“秀梅,咱們完了。”張天一坐在駕駛位上,把身子伏在方向盤上,悲涼地對著風擋玻璃說。
才還是綺思麗想,現在已是落花流水。
張天一從未這麼難受過,他的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他很委屈,太委屈了,難道腳踩兩隻船就會受到這樣的打擊嗎?真正的愛真的不可以跨過這道障礙嗎?那還是什麼真正的愛呢?
這麼多女人,張天一隻愛上了她,真的隻是愛上了她,他說不上愛的感覺到底怎樣,但這種愛確實讓他渾身顫栗,叫他肝腸寸斷,使他五迷三道。
她親口宣布了他愛情的死刑,他無法承受,又痛又恨又無奈。
“再見了,秀梅,我的愛,從此以後我就是個無家可歸的人了,從此我的靈魂再也沒有了歸依,連想你的權利都沒有了。”張天一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透不過氣,他開著車在這個大都市裏橫衝直撞,他在尋找突破口,他要發泄一腔愁悶。
電話已接連著響了十來下了,他也裝做沒聽見,夕陽落山了,小鳥歸巢了,路燈亮起來了,星星月亮都上來了,張天一還在都市裏打轉,心裏的悲憤真的好難排遣。
忽然,醉江南酒店的招牌在他眼中燃燒起來,在他心中燃燒起來,他一頭撞了進去。
保安見張天一象個瘋子闖入,三五個人忙把他架住,質問他幹什麼來了?
張天一睜著布滿血絲的眼,嗷嗷叫著,象一頭猛獸,他好久沒施展自身的力氣了,隻見他肩膀一晃,腿一抖,身子一轉,三五個人竟然象陀螺一樣飛起來,“迷糊,迷糊……”幾個人都喊出了相同的話,如飛花一樣,都輕輕地飄了出去,本來被束縛住他還覺得挺好玩,人飛了,束縛沒了,身子輕了,張天一想跳,想跳起來,想飛,想飛起來,他笑著指著這幾個保安,道:“我好羨慕你們,你們可以飛,可是,我往哪飛呢?”
他徑直上樓去,他清晰地記得,這裏有個老板,有個叫大牛的,他跟他們很熟,他要叫他們陪他喝一喝,玩一玩,如果他們不陪,他會踢他們,他會罵他們。
他氣衝衝地踹開老板的門,老板聽到樓下的喊聲了,通常這樣的喊聲他是不用出麵的,因為保安會為他擺平一切,他沒料到今天有人擺平了他的保安,他正在整理票據,正要大發雷霆,見來人竟是張天一,老板忙大笑道:“這是稀客啊,是哪股風把你吹來的,快坐,哎呀,來了也打聲招呼啊!我好好準備一下。”
張天一大搖大擺地在老板麵前坐下來,頭歪眼斜道:“老板,我找你喝酒來了。”
老板笑容可掬,半彎著身子道:“馬大經理找我喝酒真是受寵若驚啊!好,喝,咱一醉方休。”
老板剛要吩咐人大加準備,張天一一擺手,道:“不用準備——”這時他突然轉變了話題,“老板,你盡瞎準備,你瞅你那保安,沒幾下就讓我給整飛了,弄點身板硬的。”
老板大罵道:“他媽我明天就開了他們。”
張天一又接下剛才的話,“把大牛也找來,咱哥仨就在你這屋裏整點,什麼也不用,一碟花生米,三袋榨菜,三個閑鴨蛋,一瓶老白幹,夠了。”
說過了話後,張天一就注視著老板的反應,老板的腦袋更大,脖子更粗了,更象小鋼炮了,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一臉的鬱悶襲上來,歎了一聲氣,“唉!別說了,大牛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