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裏？”
“先回家，看看我姐，順便把東西取出來。另外……我還想去醫院，看看鍾用的父親。”
“應該的！說起來，咱們的祖上還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呢。”
杜明城做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告別了父親。
大概是因為氣溫驟降的緣故，醫院比平常要熱鬧得多。杜明城來到醫院，根據鍾用之前提供的信息找到了位於外科大樓16層的那間病房，但意外的是，鍾父並不在這裏。他來到值班室問護士，她們查了記錄之後告訴他，病人在前天下午就已經出院了。
“這麼快就好了？不是說要動多次手術嗎？“杜明城詫異道。
“按照原來的治療計劃，確實還沒完成，但病人自己堅決要求出院，我們有什麼辦法？”護士沒好氣地說。
“是他們自己要走的，為什麼？”
“這事你得去問他們自己。”
“這些鄉下人，無非就是為了省幾塊錢唄。”旁邊有人忿忿地插嘴說。
“不對，”另一個護士說，“他們的醫療費有人負擔，之所以鬧出院根本不是錢的事，之前一天我去換藥的時候，好像聽老夫妻倆在吵架。”
“吵架？聽出是什麼原因嗎？”
“好像是病人說老伴有什麼事情瞞著他，但我也沒聽清楚，看見我在場，他們都沒再往下說。”
“謝謝。”杜明城從樓上下來，掏出手機，準備給鍾用打個電話，問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他還沒來得及撥出去，另一個電話卻已經打進來了。他一看，是孫隊，他告訴杜明城，有人找他。
“你幫我兜著就行了，我還在省城呢。”
“不行啊，對方非得見你，他說你們約好的。”
“約好的？誰啊？”
“他說他是黃友發的弟弟，有一包東西要交給你。”
“哦，該死！“杜明城一拍腦袋，”把這茬給忘了，請你把電話給他，我跟他說。”
在電話裏，杜明城先跟黃友新道了歉，編了個理由說自己臨時接到任務，到省裏出差，晚上才能回去，請他把資料先交給孫隊，自己回到所裏馬上就去取。黃友新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但他叮囑杜明城：“東西一定要保密，而且最好能盡快給他答複。”杜明城都一一答應了。
掛掉電話，他連鍾用也不問了，立即上車，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趕。黃昏時分，他回到了警局，這時除了值班的警察，大夥都下班了。打開檔案櫃，果然看到了那一袋東西。他心頭一喜，顧不得身上的仆仆風塵，立即埋頭看起來。這個工作猶如大海撈針：近三百號人，也就是三百來份個人資料，一個人一個人一項一項地去看，本已費時費力，更要命的是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要單純從資料上看出問題，簡直難於登天。不過他已顧不了那麼多，接近真相時那種巨大的誘惑力將他牢牢地吸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