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神功?”聽到這裏,耶律平淵不禁失聲驚呼,這天下一等一的武學,任何習武之人聽了都會垂涎三尺。

“可惜了,想不到嫁衣神功會與寶藏埋在一起。”

耶律平淵冷冷道:“你後悔了?”

程獵一笑,所說之話很是意味深長:“現在我還需要武功麼?”

耶律平淵道:“的確,你的頭腦遠甚於武功。”

程獵馬上接道:“不敢,論武功,論才智,獵又怎比得上令主您!”

耶律平淵不耐煩地打斷他:“你我相識已有數月,彼此都清楚雙方為人,你又何必在說話間打這哈哈。”

“令主說的是,但獵縱然說得萬千謊話,這一句佩服令主您的話卻是萬萬不假。”

“是嗎?”耶律平淵瞧著程獵一本正經的麵容,找不出一絲玩笑的成份,心中忽地有些動蕩。

隨後,他問了一個近乎可笑的問題:“權力,真的對你那麼重要?”

“令主說笑了。這世道有權即得天下,獵不才,卻也有鴻鵠之誌。誰借吾翅一展,吾就助誰,不分國界!”

耶律平淵頓時語塞,起身踱步。不知怎地,他對程獵這一番雄偉抱負之言很不以為然,潛意識裏還有些失望。

程獵自飲了一杯,看著耶律平淵來回踱步的身軀,淡笑著不再贅言。

此時繁星滿天,弦月輕籠,庭院中花香四溢,酒氣意灑,一時光景美如畫。

耶律平淵偶然回頭瞧了程獵一眼,突地注意到對方的眸子漆黑如墨,眼波流轉間折射出的光芒,竟似將天上高掛的星月給比了下去。而那一貫醜陋至極的麵容上,也閃爍著不同一般的光輝,讓人在瞬間產生錯覺而忽略其外表,至內而外流淌著一股震人心弦的魅力。

耶律平淵下意識的伸出手,想去觸摸那一道醜陋的疤痕。

程獵驀然呆了一呆,但此時此刻,他還是反應迅速地微一側頭,堪堪避開。

耶律平淵轉瞬清醒過來,然後怔住,比程獵還不知所措,愣愣地在心底想: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做這樣一個大失風範的舉動?他又偷瞥了程獵一眼——這張臉,若沒有刀疤,怕也是一幅絕美的麵孔吧,所以偶爾會讓人產生錯覺也不奇怪。耶律平淵隻能如是想。

(七)

幾日匆匆而過。正午,程獵正處理令內相關事務,不妨耶律平淵興衝衝的趕過來,神神秘秘的拉過程獵,不由分說將他拽入了內堂,稟退左右,又去查看了下四周窗戶,才安然落座。

程獵見其如此謹慎,臉上卻掛了喜不自禁的神情,著實納悶。所幸耶律平淵馬上說道:“獵,今日我太高興、太高興了!”自那日一談,兩人的關係又近了許多。私下裏,耶律平淵就直呼程獵的名字,自己也不會擺出一幅令主加小王爺那高高在上的姿態。

程獵也是爽快之人,亦是直呼其名:“平淵,何事如此高興?”

“今日堂主召見我,不曾想竟是送了我一樣東西,一樣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程獵一驚,遲疑地接道:“不會是那‘嫁衣神功’吧?”

“哈哈,獵,你果真聰明!猜對了!”耶律平淵高興得給了程獵一個大大的擁抱。

程獵呆了一呆,呐呐道:“‘嫁衣神功’人人欲得,別人得了藏之匿之尚來不及,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耶律平淵被問得一呆,撓了撓後腦勺,然後很認真的說道,“不知為何,你入遼時間雖短,行動也還是可疑,我卻仍然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