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鮮血奠基著她的愛恨。

那麼猛烈,那麼直接,那麼的如海之深。

他以為那已經是愛一個人的極限。

那已經是天底下最深的情分。

所以,從此後他把她記在了心裏,刻在了心上。

也以此為目標,想靠近她,想得到她,想得到那樣的一分無悔的深情,那樣一份真摯的愛。

原本,他以為他就算沒有得到,但是他已經在靠近了。

琉月在為他心軟,在放過他。

他在她的心裏不是什麼都不是。

可是,還不等他暗喜,一道驚天的鴻溝就橫在了他的麵前。

原來那還不是愛一個人的極限。

那還不是天底下最深的情分。

等我一起……

多渺小的四個字,多簡潔的四個字。

沒有哭泣,沒有悲傷。

隻是那短短的四個字,卻比那最深的海,最高的山,讓人無法逾越,讓人隻能歎為觀止。

那樣的癡烈,讓人心驚,讓人無法震撼,卻更讓人心疼到無以複加。

這要多深的愛恨,才能如此風平浪靜的說出這四個字。

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裏,獨孤夜覺得一陣的無力,這份愛始終無法為他停留。

看著琉月快速的沒入前方的道路上。

想抬腳去追,卻發現腳下有千斤重,怎麼也抬不起,怎麼也不敢追。 

明明自己的情敵死了,自己應該很開心的。

但是,那個背影,那個神色,卻讓他心疼的無法呼吸。

他心疼她,心疼那個壓下了所有情緒,背脊依舊高高挺直的琉月。

血絲順著拳頭縫,緩緩的滴落塵埃。

獨孤夜靠在門邊,看著琉月遠去,看著琉月沒入樹林,看著琉月走出了他的視線。

在相見,可能就真的是敵人了。

天藍的仿佛大海的深,白雲飛卷,風聲飛揚。

縱馬狂奔,不眠不休。

從雪聖國穿傲雲國出邊關,到北牧。

萬裏之遙,晝夜兼程。

五天五夜,狂奔而過。

沒有做絲毫的停留,沒有休息一刻鍾。

歐陽於飛看著眼前縱馬如飛的琉月,看著那冰冷的背影,手下的馬鞭緊緊的握起。

五天五夜,沒有休息一下。

牙齒緊咬。

沒有哭泣,沒有瘋狂,隻有冷靜,一種可以把其他人憋瘋的冷靜。

那是一種自虐,一種琉月自己都不知道的自虐。

手下的馬鞭越發的握緊了,歐陽於飛幾乎不忍心在看。

一鞭子揮出,卷住琉月的馬鞭,阻止住琉月的飛奔,歐陽於飛盡量輕聲的道:“該吃點東西了。”

一把勒定馬匹,琉月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說,直接一個翻身下馬,走入旁邊草地坐下。

歐陽於飛輕輕的搖搖頭,他寧願她開口跟他說時間還早,還可以在走走在吃。

寧願她開口說我不餓。

寧願……

也不想她就這麼一言不發,冷的沒有一絲人氣。

心中歎息,人卻快速的走道琉月身邊坐下,伸手遞過去一片幹糧。

琉月順手接過,低垂著眼就開始吃了起來。

一舉一動,相當冷靜和標準,就好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歐陽於飛拿著手中的幹糧,看著琉月,發現自己實在是沒有胃口,吃不下,真的吃不下。

再度的無聲歎息了一聲,歐陽於飛咬了咬牙,開口正欲說話,不想遠處一信鴿,飛落而來。

歐陽於飛見此伸手接住,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