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這是唱哪出啊?

白玉堂原本見有官員在,不想進書房摻和,但覺察出似乎情況不對,就皺眉望向裏邊。

隻見趙琮坐著喝茶,氣定神閑的,而枯葉則是對自己挑起嘴角笑了笑。白玉堂就皺眉——有問題!

仇少白道,“展大人,你涉嫌謀害遼國使節巴彥將軍,現在要帶你回大理寺問話。”

展昭雙眉一挑,眼睛睜得溜圓,“巴彥死了?”

“不錯,昨日死在驛館了。”仇少白拿出一枚袖箭來,“在他屍體上找到了你的袖箭,還有……巴彥的隨從看到是你行凶。”

展昭心說你們就扯吧,“這是栽贓!”

“展護衛。”包拯立刻說,“本服也覺事有蹊蹺,隻是……”

“隻是什麼?”白玉堂站在門口,問包拯。

包拯為難,似乎有話說不出口,展昭跟隨包拯多年,見他的樣子像是吃了什麼啞巴虧,估計其中是有些緣由的。畢竟,包大人不會看著他蒙受不白之冤,他這麼多年被冤枉的次數可多了,哪次不是包拯跟紅了眼的鬥雞似的護著他,這次竟然眼睜睜看著不插手——莫非其中有安排?

想到這裏,展昭對著那兩個同樣為難的捕快一伸手,示意——拷唄。

幾個捕快回頭看了看仇少白,他隻是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兩人拿著鎖鏈剛要套展昭的手腕子,一隻手伸出來,一把握住鏈子。

“嘶……”兩個捕快就覺得一陣陰寒刺骨,下意識地一縮手,鎖鏈落在了地上,被凍成了冰柱子。

展昭暗道一聲不好,把那白耗子忘記了,趕緊拉住盛怒的白玉堂,以免他發脾氣動手宰人。

仇少白看了看兩個捕快,隻見兩人手上都起泡了,凍傷,暗暗驚訝白玉堂內力的深厚。同時,他也知道——和包拯說得再好,展昭再配合,真正難過的是白玉堂這關。臨來時趙禎也說了,可能會觸怒白玉堂,因此……

仇少白開口,“白五爺,皇上有旨,將展護衛暫押大理寺大牢,本案由大理寺和開封府聯合督辦。展昭若沒有殺人,則隻是在大理寺少住幾日,若是真有罪,那殺人償命,誰都保不住他。”

白玉堂眉頭微微地挑起了幾分,“趙禎說的?”

展昭拽著他袖子心說——完了完了,耗子失去理智了。

仇少白伸手摸了摸鼻子,一旁捕快吼了一嗓子,“白玉堂,你敢直呼皇上姓名?”

白玉堂冷眼看他,“你敢直呼我姓名?”

捕快暗暗咧嘴,預感情況不妙。

“玉堂。”展昭拉著白玉堂說,“我不過去配合調查,上大理寺住幾天就回來了。”

“不準。”白玉堂看包拯,“無憑無據,憑什麼抓人?”

“白玉堂,我知道你武功蓋世,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仇少白將那枚袖箭扔到白玉堂眼前,“人證物證具在,我們不過依法辦事。”

“放屁。”白玉堂冷笑,“你去殺個飯桶會留下自己的袖箭,還讓人看到你長什麼樣?這大理寺卿改名飯桶卿如何?”

仇少白磨著後槽牙暗暗搖頭——白玉堂這性子怎麼就這麼軸呢,軟硬不吃都不知道變通。或者……按照趙禎說的,因為事情到了展昭頭上,他便無法變通了。

“我也這樣認為。”這時候,趙琮看仇少白,“仇大人,看在包大人麵子上,不如通融通融?”

展昭微微皺眉,趙琮這廝拿包大人的清譽開玩笑呢麼?他暗暗戳了戳白玉堂的背脊,手指飛快在他背上劃了幾下,扯他,讓他別擋著。

白玉堂知道,展昭在他背上寫的是個“計”字,按理法也好、規矩也罷,展昭這趟大理寺是非去不可,當務之急是找到殺死巴彥的真凶。可是讓他眼睜睜看著那貓被拷上手鏈子帶走,那怎麼可能?

“仇大人。”包拯開口,“展護衛有嫌疑,但被栽贓的可能更大,他這幾日忙於調查案件,瑣事纏身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去驛館行凶,你帶人走,鐐銬是不是能免則免?”

仇少白看了看包拯,包拯想來剛正不阿從不低頭,這會兒真難為他,黑臉都憋青了,點頭,“自然,隻要展大人配合。”

“那走吧。”展昭轉身往外走,順便也把白玉堂扯了出去。

“貓兒!”白玉堂怒意更盛了幾分。

展昭按住他腦袋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見白玉堂還不幹,急了,瞪眼,“聽話!”

白玉堂咬著牙拉著他手腕子,不肯放人。

兩人在院子裏僵住。

仇少白等人也匆匆出來,就要跟包拯告別。

白玉堂想跟展昭一起去,不過留在外邊查出真凶才是要緊。

好不容易展昭生拉硬扯把手抽了出來,安撫好白玉堂讓他暫時忍耐,就聽枯葉忽然來了一句,“展昭武功高強,輕功更是無人能及。這若是不戴枷鎖逃走了,誰能抓住他?”

包拯微微蹙眉,看著枯葉。說實話,包大人此時比誰都窩火。偏偏趙禎跟他定了這條計策,非讓展昭去大理寺天牢蹲兩天,這枯葉還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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