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禿鷹飛得極快,展昭一皺眉,會不會就是之前他們一直看到的那隻禿鷹?這鷹究竟是什麼來頭,為什麼總在附近出現。下毒害死龔學和桂花園老板的,是否也是這隻鷹,什麼人在背後主使?

但此時追那小和尚比較重要,展昭也無暇顧及,和白玉堂上下夾擊……最後,將那小和尚堵在了一條死胡同裏頭。

“別跑了。”展昭蹲在胡同牆上對著下邊的小和尚擺擺手,“我看你那日欲言又止,還以為你有話要跟我說呢。”

小和尚抬頭看展昭,又看看堵著巷子口的白玉堂,伸手按住腰間匕首,“我原先以為你們是好人,可是現在看來,也並不是……官府走狗,要殺就殺!”

白玉堂抬頭看了看展昭,那樣子像是問——你確定要跟他耍嘴皮子?

展昭笑著搖了搖頭“我說小和尚,你是佛門中人,別張口閉口罵人啊。”

小和尚抽出匕首,就覺得手腕子一痛……原來白玉堂一顆墨玉飛蝗石正擊中他的胳膊。

匕首掉地後……明晃晃的短刀引起了展昭和白玉堂的注意。

“這刀好亮啊。”展昭瞄了一眼,“我雖不怎麼識貨但也看得出價值不菲。”說著,展昭掂量了一下手裏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如今的和尚真是闊氣,出門帶那麼多銀子。”

和尚一愣,伸手一把摸向腰間,氣急,“你堂堂宮門中人,怎的偷東西?”

展昭一挑眉將銀子扔給他,“你和那桂園的老板什麼關係?”

小和尚微微一愣,“他怎麼了?”

“死了。”展昭從屋頂落了下來,“叫人滅了口。”

小和尚眉頭緊鎖,見展昭下來了,就想上房逃走,叫展昭拽住衣領子提溜了下來。

白玉堂見他一臉的不信任,有些不解,“你說我們是壞人?”

“這年頭,殺人凶手都能做官,都能救駕。那魔頭分明進了開封府的大牢,還被完好無損地放出來了,你們說,你們不是蛇鼠一窩,是什麼?!”

小和尚說這話是義憤填膺。

展昭和白玉堂則是聽得糊裏糊塗——抓了還被放出來……

“你說枯葉?”

“就是那殺人的魔頭!”小和尚雙眼一瞪,“你們開封府,我還以為是天下最清廉的衙門,沒想到……”

“唉!”展昭伸手一指他,“你別胡說八道損害包大人名聲,一碼歸一碼,包大人自會秉公辦理,抓了放也好,放了抓也罷,自有他的考量,大人辦事你個死小孩不準插嘴!”

白玉堂望了望天——展昭罵人果然有個性。

小和尚一張臉通紅,惡狠狠回了一句,“你才是死小孩!”

展昭見他沒剛才那麼抗拒了,正想問話,就聽到頭上又有風聲不斷,抬頭看,隻見頭頂盤旋著剛才那隻禿鷹。

小和尚盤腿坐下,似乎是剛才跑累了,伸手從腰間掏出了一個小葫蘆來,拔開瓶塞,就要仰臉喝水。

就在他嘴張開之前,白玉堂又一顆墨玉飛蝗石打中了他手裏的水葫蘆。

“啪嗒”一聲,葫蘆掉落,水灑了一地。

“你幹嘛?”小和尚蹦了起來。

展昭縱身一躍上去,那禿鷹在半空盤旋著,一時半會兒升不高。

白玉堂連著兩顆墨玉飛蝗石扔上去給展昭借力。展昭縱身竄上半空,一把擒住那禿鷹細長的脖子。

禿鷹撲扇著翅膀,鋼勾一樣的爪子四處亂抓。

可展昭哪兒能讓它抓傷,拽著它的脖子就在空中輪圈。

那禿鷹被甩得呼呼生風。

此時開封府街上不少行人都聽著動靜了,抬頭一看……展昭正在大半空耍風車呢,手裏甩得什麼看不清楚,就看到滿天飛羽毛。

最後展昭扯住那禿鷹翅膀尖上兩把羽毛,用力揪下來了幾片。

那禿鷹再飛不穩了,加之被轉了幾十圈頭暈目眩,就頹靡地掛了下來,直翻白眼。

白玉堂抱著胳膊看著,心說——鳥兒到了貓手裏,還能有好的麼?

小和尚不太明白,低頭一看……隻見灑在地上的水,竟然變成了一層焦黃色……有毒?!

“誰給我下的毒?”小和尚蹲下看了看水,又仰起臉看提著禿鷹落到眼前的展昭,大概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桂園的老板和之前的兵部尚書龔學都是死於這禿鷹下毒。”展昭指了指禿鷹爪子上的一枚小巧竹笛一樣的機關。正是之前他們在龔學家裏看到的那下毒器皿。

“龔學……”小和尚低沉的聲音冷笑了一聲,“死得好!”

展昭搖頭,“小和尚,佛門中人,戒嗔戒殺的,你怎麼如此暴戾?”

那小和尚歎了口氣坐下,“龔學作惡多端,報應已經遲了,叫他做了那麼多年大官,真真便宜死他。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是笨人,一聽這話,猜到他可能與龔學和枯葉都有仇怨。而會和這兩人車上關係的……

“莫非,你認識當年被滅門的郭家鏢局的人?掌門是叫郭再興吧?”展昭試探著問了一句。

小和尚猛地抬起頭,“你們知道當年郭家的事情?好啊!你們果然是一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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