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碗中,將碗遞過去給賀正,低聲道,“這一碗茶裏,我放了神藥,你一飲,保準你精神百倍!”

“真的?”賀正驚喜,端著碗就要喝,血王趕緊攔住,“大人,小心他下毒!”

白玉堂搖頭,“這裏可是龍潭虎穴一般,我下毒對我有什麼好處?還是你怕被人戳穿了戲法?”

“我……”血王無言以對。

賀正輕輕擺手,“無妨,試一試。”

白玉堂和展昭默契地對視——看來賀正真的是病得快瘋了,病急亂投醫。

果然,賀正捧著碗將碗裏的茶水一飲而盡。其實這水裏,白玉堂放入的是他大嫂給他的靈藥,藥名就叫“續命丹”。這藥並不針對什麼病症,裏頭隻是些大補的東西,有吊命提神的功效。閔秀秀將這藥給白玉堂,為的是讓他拿著以備不測。比方說身中劇毒或者某人命不久矣,想拖一拖時間,就用這個!藥效大概能持續三四個時辰。但是這藥吃了之後,必須在藥效過掉之前吃解藥或者及時醫治,否則將會加重病情,需要持續服用。

白玉堂的想法是——管他呢,反正這賀正老兒不是什麼好鳥,死了就死了唄。

賀正吃了這靈藥,立馬覺得一股熱氣在五髒六腑間穿梭,仿佛將之前積累的病痛全部洗清了,那種舒暢讓他忽然感覺是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賀正激動得看著眾人,“靈!靈藥啊!太神奇了!”

血王不相信,拿過空碗去一看,皺眉——聞起來無色無味,根本就是正常的茶水啊?也就狐疑地看著白玉堂。

白玉堂施施然一笑,問賀正“大人,舒服了吧?”

“舒服!”賀正伸出大拇指對白玉堂點頭,“閣下,神人啊!這究竟是什麼靈藥?”

白玉堂卻是一搖頭,“大人,其實我根本沒給你吃藥。”

“什麼?”賀正驚詫,血王也一愣。

“那是我的神力所致,真正的夜行者,都有異於常人的能力。”白玉堂開始瞎掰,“可惜大人遇到我太晚了,若是能早點遇到,也不至於被奸人所誤,導致成為低等血族,無法見天日。”

展昭在後頭聽著,就見賀正一張臉都白了,無奈地搔搔下巴——這耗子忒能編了!平時可真沒發現。

賀正已經相信了一大半了,一想到自己是低等血族,忍不住問白玉堂,“何謂低等?”

白玉堂指了指上空,“低等的就是隻能晚上出去,高等的,就是白天黑夜都能出去。”

賀正一聽此言,氣得雙眼都有些暴突——是啊!他為了續命,把自己弄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隻能跟野獸一樣,天黑了才出來。萬一他的病治好了,山珍海味他吃不上,隻能喝惡心的人血,還要整天不見天日,那他苦苦求得江山,是為了什麼?!

一想到此處,他猛地站了起來,怒視身邊的血王,“原來你是沽名釣譽之徒。”

血王此時也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搖著頭爭辯,“我不是,大人你聽我說,沒有血族是能在白天生活的。”

“我就能啊。”白玉堂一笑,給他來了個火上澆油,“我不隻能在白天行動自如,還擁有長生不老之能,不老不死之身,更有神力……”說著,隻見他抬手輕輕一揚。

血王手中的碗就到了自己手裏,白玉堂又將手輕輕一揮,變戲法一般,那隻堅硬的瓷碗,竟然灰飛煙滅。

血王睜大了眼睛,覺得不可思議,他連連搖頭,“不可能……”

賀正怒不可遏,不過知道這會兒發火也沒用,回頭問白玉堂更要緊的,“這位高人,是否我的病已經好了?”

白玉堂遺憾搖頭,“還未根治,我都說了,你需要神醫治療,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我認識不少有神鬼莫測機變的高人。”

“哦!”賀正喜上眉梢,想了想,又問,“那……我還能重見天日麼?”

白玉堂遲疑了一下,“倒也不是不能,不過要花費些時日,還要人力物力……”

“這些都好辦!”賀正大手一揮,“閣下可在府中暫住,我必好好款待,隻要你能治好我的病,到時候必定是重重有賞!”

白玉堂似乎有些為難,“我隻是路過而已,看不慣他冒充夜行者,還要趕路,並無常住打算。”

展昭在後頭等得無聊,就悄悄用手指頭戳白玉堂的背——好奸詐啊耗子!欲擒故縱啊耗子!

白玉堂忍著笑伸手到身後,握著他的手輕輕搓了搓,兩人手心相貼,傳遞彼此手中溫度,隻覺有趣。

賀正好一番勸,還下了血本,挽留白玉堂。

白玉堂顯得興趣缺缺,賀正便讓人拿出了大量金銀財寶,白玉堂也沒跟他客氣,似乎留下辦事隻是為了賺點錢。白玉堂很不給麵子地獅子大開口,賀正一一答應,展昭心說這耗子越來越精明了,賀正這種人,你不要錢他反而害怕,你越貪心,他越覺得你好控製。

白玉堂將血王擠掉,來了個取而代之,血王可有些不樂意了,他還想跟賀正辯解,賀正隻是安撫了他幾句,就將他打發了。

血王憤憤地看了白玉堂一眼,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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