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感興趣的是筆仙究竟如何殺人?”白玉堂看了看地上那個瘦不拉幾的書生,“給他一把刀他都未必有能力殺掉一隻雞,怎麼可能有勇氣和力氣這樣自盡?”

“對啊……力氣是從哪兒來的呢?”展昭也覺得奇怪。

“會不會……這杆筆上有問題?”白玉堂盯著筆的尾部看,“他們應該是在同一個地方買的筆吧?那做手腳的應該就是賣筆的人。”

展昭又叫人找來了柴滎身邊的一個管事,他一直都陪在柴滎身邊,所以看的比較清楚。

當時的情況是,柴滎正讓才子們展示才藝,有畫畫的也有吟詩的,有撫琴的也有寫字的。這書生名叫劉明,雲南人士,好好寫著字呢,突然就把筆折斷自盡了,嚇得在場眾人都傻了眼。那些侍衛也都愣了,所以才會被偷襲,幸好白玉堂救了柴滎一命。雖然未必是他本意,但柴滎還是派了人在門口等,說要好好謝謝白玉堂。

“那幾個行刺的黑衣人是什麼身份?”展昭問歐陽少征。

歐陽道,“都是些江湖人,雲南一帶的門派,據說被柴滎害過,於是跟隨來報仇。

展昭見黑衣人都不在,就小聲問歐陽,“人呢?”

歐陽壓低聲音,“王爺將人送到宮裏,皇上那頭找人處理。”

展昭一挑眉,原本趙禎對柴家就挺防範的,估計是想掌握些具體情況,於是他也懶得管,調查書生之死更迫切些。

兩人從官船上下來,公孫帶著人將屍體抬回去做仔細檢查。

“吃飯去麼?”展昭出門才想起來忙了一早晨還沒吃飯呢,就問身邊白玉堂。

白玉堂看了看他,“你不是約了人在太白居吃飯?”

展昭想起仇朗行來了,“你不去啊?”

白玉堂微微一聳肩,“我去船上吃。”

“船?”展昭追上兩步,問,“畫舫來了?”

白玉堂輕描淡寫地回答,“之前龐煜想要的螃蟹到了,我自己也留了些,叫人蒸了就著熱酒吃。”

展昭權衡了一下,一邊是仇朗行和桂花釀,一遍是白玉堂、螃蟹和熱酒……前邊是老友和好酒,後邊是老鼠和海鮮,自己是貓麼!沒理由選前麵那個對不對!

“等等!”展昭跑上去,“我吃螃蟹去。”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白玉堂嘴角不著痕跡地輕輕挑了挑,看展昭,“那你朋友那頭呢?”

“跟他說一聲讓他自己吃麼。”展昭道是也不在意,見白玉堂臉色緩和了幾分,似乎心情好轉了。展昭輕輕一摸下巴……這耗子,該不會真的在吃醋?

想到這裏,展昭忽然壞心眼上來了,問白玉堂,“要不然請仇兄來一起吃?”

見白玉堂臉色立馬又黑了幾分,展昭趕緊搖頭,“不對哦,陷空島送來的螃蟹當然隻有我能吃,不給外人。”

果然,白玉堂的臉色在“外人”兩個字的地方出現轉折,陰轉晴。

“不過,仇兄也是很好的朋友。”展昭又來了一句,白玉堂眉宇間略微皺了皺,晴轉陰。

展昭又接著說,“當然跟你還是沒法比的,咱倆多熟是不是……”

又陰轉晴。

“不過我很欣賞他,他是文武全才麼……”

晴轉陰。

“論文武全才,你應該比他更好些的哦?“

陰轉晴。

……

展昭看得要樂死了,誰說白玉堂麵癱來著,表情豐富著哩。

白玉堂也琢磨出滋味來了,無奈地看了看展昭,“很好玩?”

“是啊!”展昭拍拍他肩膀,“超級好玩!”

上了白府的畫舫,白福早就蒸好螃蟹等著了,給兩人熱上了酒,就退到後邊去了。

俄頃,酒燙了,展昭剝螃蟹邊跟白玉堂閑聊,“對了,你覺不覺的奇怪?”

“你指哪件事?”白玉堂問。

“柴滎和石天瓊等人突然到來。”展昭道,“尤其是石家兩兄弟。”

“你剛才有沒有看到柴滎手下很多江湖人?”白玉堂端著酒杯問他,“還都是些亡命徒。”

“他又不是一方諸侯,招攬了那麼多文生武人幹什麼。”展昭也點頭,“一定會有些風聲透露,我們吃完飯去打聽一下。”

白玉堂點頭同意,一杯酒下肚,就見展昭笑嘻嘻問他,“還生不生氣啦?”

白玉堂伸手輕輕摸了摸鼻子,倒是覺得自己生氣沒什麼必要,顯得很小氣似的。

展昭見他樣子,拿起酒壺給他斟了一杯,道,“那什麼,你幹嘛追仇朗行出去?想痛揍他一頓?”

“怎麼可能。”白玉堂望天,“我最開始並不知道他就是你那個朋友。”

展昭眯起眼睛,“所以你的確想痛揍我那個朋友?”

白玉堂望天,含含糊糊答了一句,“也沒有。”

“哦,對了!”展昭夾著一筷子蟹黃沾醋,“今早不知道誰在開封府大門口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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