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生出了事。

“這位魏公子呢?”包拯忍不住問。

老頭歎了口氣,“死了。”

眾人都皺眉,好可惜!這魏夕桐絕對是大才子。

“我把他葬在城西五裏坡的一棵歪脖子樹下麵了。”老頭接著說。

“他怎麼死的?”白玉堂有些疑惑,如果說是冤案必然是被人謀殺,可是當今武林誰能當著老頭的麵殺人,而老頭卻無力阻止,還要來開封府報案?

“跟你朋友那個情人的相公一樣。”

老頭卻給出了一個讓眾人吃驚不已的答案。

白玉堂微微蹙眉,“你是說……”

“沒錯,他是自殺的,我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救不了了。”說著,老頭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來,交給了兩人。

展昭和白玉堂伸手接過來一看,兩人就都緊鎖雙眉。

老頭給他們的是一杆毛筆和一張紙。紙上寫著兩個字——無果。

而那杆筆,和那日孔茂自殺前用的筆仙一模一樣,筆末還同樣有一個“岑”字。

白玉堂抬頭看神相,“是筆仙?”

老頭點了點頭,“我這一路上,還聽說了幾個自殺死了的書生,都是因為買了一杆傳說中,鬼狀元岑磊使用過的毛筆。他們死之前都使用筆仙問了自己的命數,隨後用各種手段自殺了。”

“筆仙?”展昭皺起眉頭,“筆仙不是要兩個人才能玩的麼?”

“那種要與人一起玩的筆仙與碟仙,都是江湖術士用來騙人的。”老頭輕輕歎了口氣,“可真正的筆仙往往暗藏殺機,並非是大家所聽說的那種窺探問卦的方法,而是一種徹頭徹尾的……害人之術!”

“嗯,這個我也聽說過。”公孫在一旁自言自語,“筆仙乃是一種害人的咒術,詛咒之法,奧妙都在那杆筆裏麵。如果真的不幸得到了那杆筆,就表示有人要害你,無論多厲害,都逃不脫筆仙的算計,且結局大多都是自殺。”

“嗬嗬。”老頭讚賞地看公孫,“公孫先生果然博學多才。”

趙普就感覺公孫拽自己衣服袖子,轉眼望過去,隻見他一臉興奮地看自己,眼睛閃閃亮,像是說——看到沒,他誇獎我哦!誇獎哦!

趙普望了望天,很久沒見公孫那麼可愛的表情了,敢情這老頭是他偶像!

“神相是覺得,有人裝神弄鬼害死這些書生?”包拯一看到魏夕桐平日寫的字和卷宗,再想到這樣一個年紀輕輕前途無量的大才子竟然就這樣自盡了,也不免生出扼腕之感來。加上之前死去的孔茂,還有其他的書生……簡直是損失慘重,是什麼人,出於什麼目的,要做出這種荒唐事來。

“那幾個死了的書生,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就是說,有像魏夕桐這樣的天才,也有像孔茂這樣的蠢材。”老頭接著說,“老頭子我一路查過來,發現牽扯出的線索真是越來越多,我年紀大了,查不動了,覺得應該把事情交給年輕人來做。”說著,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

包拯點頭,請老頭暫時居住在開封府中幫助查案,另外,他讓展昭明日一早就去查一下,看究竟有多少人,因為同樣理由自殺了。

此案疑點甚多,比如說孔茂是跟一個瘋書生買的筆、那個瘋書生是誰?魏夕桐臨死前,有沒有跟什麼人交流過?還有西門藥進入畫舫,和一個書生喝酒,隨即中毒,那書生是誰……總之一切的一切,都似乎跟書生和這次的秋試有關係。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別院,還在為今天的事情不解。

“沒想到,那人竟然是神相齊四刃,易容術果然出神入化,還有他神算的本事。”展昭不禁感慨,邊問身邊白玉堂,“你這回還不相信周易八卦那一套?”

白玉堂笑了笑,“今天太晚了,明天我還真是想好好問問那老頭子,問他是怎麼算到西門藥那件事的。”

“是啊……對了,你最近要不要去賭個錢,或者跟人打個賭什麼的?”展昭突然問。

白玉堂微微一愣,不解地看他,“幹嘛那麼問?”

“神相說拉,你財運當頭,這麼好的機會,自然要好好把握。”展昭笑眯眯。

白玉堂看了他一會兒,反問,“那你最近是不是也該多出去走走?因為老頭說你桃花運。”

“他也說了色字頭上一把刀!桃花運搞不好就變桃花劫了。”展昭似乎有些在意,“老頭肯定也有不準的時候,因為我不可能迷個什麼美人就意亂情迷不分輕重了!”

“這可不一定把……”白玉堂淡淡道,“你這貓木訥,也沒見過幾個美人,誰知道美色當頭的時候是不是把持得住?”

“錯!”展昭一擺手,更正道,“應該說,我每天都美色當頭,看得嫑再看了,我視天下美色為糞土!”

白玉堂愣了愣,似乎一時半會兒沒明白過來展昭的意思。

展昭又上下打量了白玉堂一番,笑嗬嗬進屋去了。

白玉堂站在院子裏,正好一陣風過,吹落了一地紅杏白杏花瓣。

展昭進了屋子回頭望,就看見白玉堂站在風裏,花瓣落在身上……不禁嘖嘖了兩聲,大爺從來都是美色如糞土!糞土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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